现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谭奕,不由顿一下,一时忘记出声。
谭奕端着食物托盘,含笑看她,“槐槐,还真是你。”
宋槐定了定神,笑说:“谭奕哥,好久不见。”
“是啊,还真是好多年没见了。”谭奕说,“你在这附近上班吗?”
“我们一个公司。”
谭奕微愣,“哪个部门?”
“展厅设计部。”
“这么说,周一开例会的时候我们就应该见过了。”
宋槐笑着解释:“当时人太多了,没能跟你打上招呼。”
谭奕失笑:“没关系,赶早不如赶巧,我们早晚会遇见。”
听他们简单寒暄几句,薛初琦吃得差不多了,谎称还有事,先走一步。
宋槐无视她的挤眉弄眼,低头继续用餐。
谭奕在对面坐下,笑问:“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你呢?”
“我也还好,姑且算过得不错吧。”谭奕说,“好像是从我去南城上大学开始,我们联系得越来越少。刚毕业那会儿太忙了,所有精力都放在工作上,慢慢也就没了你的消息。”
“可能没消息也算是最好的消息。”
彼此聊完近况,谭奕主动同她说起宋丙辉和杜娟。
杜娟后来生了个男孩,如今已经上小学,只是自小体弱多病,全靠中药吊着身体,大部分时间都在卧床休养。
宋丙辉嗜赌成性,没几年就将家产败光,又陆续欠了不少赌债,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只得变卖房产,带着杜娟和儿子重新搬回城郊。
听完这些,宋槐内心其实没太大波澜,只觉得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
这么多年来,段朝泠将她保护得太好,除非必要,鲜少向她展露人或事的阴暗面,她也就渐渐忘了当年因宋丙辉和杜娟的所作所为留下的阴影和创伤。
谭奕坦言:“看他们现在落得这种下场,我其实还挺唏嘘的,也算是恶人自有恶报。”
宋槐说:“无论他们现在什么样,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你能想开就好。”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没什么可想不开的。”
谭奕适时转移话题,笑说:“对了,这周末有空吗?请你吃饭,我们到时候好好聊一聊。”
宋槐笑说:“这周末恐怕不行,我约了同事一起看房。”
“你们要租房子?”
“嗯,想先在公司附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谭奕说:“那正好。”
宋槐疑惑看他。
“我住的地方离公司不到两公里。有对情侣本来跟我住对门,前几天刚搬走,那套房子正好空出来了,房东还没来得及挂中介。”
“我们明天能去看房吗?”
“应该没什么问题。房东就住楼下,等下班我帮你联系一下。”
宋槐含笑道了声谢,“麻烦你了,谭奕哥。”
“跟我客气什么。”
-
第二天上午,宋槐和薛初琦按照约定时间到达小区门口。
等了没几分钟,被谭奕带进门。和房东商量完租金和注意事项,当场签了合同,押一付三。
领完钥匙和门禁卡,跟谭奕告别,宋槐和薛初琦各自回去收拾行李。
用剩下半天搬家、配置家具,外加熟悉新环境,无论怎么算时间都特别赶。
周日,房子清扫得差不多了,两人正式安顿下来。
谭奕期间来过一次,帮她们买了不少必需品,没待多久,被同事喊去公司加班。
薛初琦晚上和朋友有约,洗完澡,化了个妆,拎着包匆忙出门。
宋槐有些累,回房睡了两个小时,醒来已经是傍晚。
随便穿了件外套,带上手机,准备到楼下便利店应付一下晚饭。
刚换好鞋子,听见手机震动声,是段朝泠的来电。
犹豫两秒,指腹划向接听键。
段朝泠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在哪儿?”
宋槐顿了顿,“新家这边。”
两人适时沉默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