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走到一间镶着金龙的门前停了下来,轻敲了两声门后,将门从外向里推开。而后,他后撤一步,在池天进入房间后,他又轻轻带上门,退了出去。
池天走进一看,这间吃饭的包厢大得离谱。面前的长桌十分气派,他粗瞄一眼,应该可以同时容纳少说五十人用餐。
池天往里走到餐桌前,低头扫了一眼。看这餐具规格,他这位准妹夫也是下了血本,为了摆阔还挺舍得花钱。但他人是怎么回事?作为宴请这顿晚餐的主人,他竟敢比两位老人家还要晚到?
池天刚才一进门,看到偌大的桌子旁边,只孤零零地坐着他爸和她妈两个人,便气由心生。
“妹夫人呢?他不是说好今天做东的吗?”池天视线扫过父亲池翰和母亲夏宜,最终落在了他们对面空荡的椅子上,声音凉凉道,“玩姗姗来迟吗?架子可够大的。”
夏宜瞄了怒发冲冠的儿子一眼,刚想要开口,便被丈夫池翰握住了放在膝上的手,轻描淡写地制止道:“他们路上堵艇耽搁了,就快到了,你先坐下吧!”
池天转头一瞄,看到餐厅主位空着。他爸坐在了主位的右侧,他妈一如既往地坐在他爸的右手边。池天想着父亲可能想着是家宴,怕那初来的准妹夫感到紧张,所以没有没有坐在主位,故意随性而坐。
池天这样想着,便走到了他们的对面,也十分随意地就势要在池翰的对面坐下。结果他屁股还没沾到椅子,耳中便灌入了他妈夏宜的制止声:“别坐那里,过来,坐在我的旁边。”
池天没有动弹,故作友好地说:“我想和妹夫一起坐这边,待会还打算跟他一起并肩畅饮一番。初次见面,总得喝点酒热络一下气氛不是?都说酒品见人品,正好我趁着这个机会,帮池鸢考察一下。”
夏宜听他这一套套的,显然有备而来,揉着太阳穴头疼道:“祖宗,你可别胡闹了。”
池翰可就没这么温和了,“你心里揣得那点小心思,我还不清楚。赶紧给我坐过来,别捣乱。”
池天不情愿地挪动脚步,缓慢地走到夏宜身边。就在他刚刚落座之际,房门再次从外向里被人推开了。
进来了一个穿着帝国侍卫统一装束的年轻男人,向池翰敬了一个军礼,然后用报告的口吻说:“大殿下出门前临时被陛下叫去说事,让我过来向上将道歉,他可能会迟到几分钟。”
“没关系。”池翰回答侍卫时,隔着夏宜的身体都能感受到儿子投向自己的怨恨眼神,他赶忙挥手示意侍卫退下。
侍卫刚一离开,池天果然就发作了,“什么大殿下?”
凛冽而又锋利的视线扫过池翰和夏宜的脸,池天语带讥讽地质问道:“不是约的妹夫吗?”
池天注意到他的话音落下后,他妈立刻把脸转去一边不敢看他,而他爸也目光闪烁,当即噤了声。池天终于得以确认,自己是被骗了。
此刻,回想起今天从出门前他妈给他准备镶金缀钻的衣服,再到必须开着印有家徽的官用飞艇,他就隐约觉得不对劲。但他一直沉浸在卯着劲要给拐走他妹妹那小兔崽子一个下马威的心思中,无形中把他一向敏锐识破相亲布局的嗅觉给蒙蔽了。
“你们又不经过我同意,给我安排相亲?”池天说话间,不满地从座位上站起了身。
“提前经过你的话,你还肯来吗?”池翰转头微仰起脸,威严的声音从池天的耳边传来,“你给我坐下!”
“骗人还这么理直气壮,池上将,您真是让我长见识了!”池天没有坐下,对上他爸的视线快要喷出火来,“你们真是太不尊重我了。”
池翰面不改色,但说出话却比刚才带有更加强烈的命令语气,“我让你坐下!”
三秒过后,依然没有屈服坐下的池天,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周身便被特殊质地做成的绳子拴缚在椅子上,强制坐下。
池翰收回了手,望着还在不屈不挠与绳子作对的儿子说:“别乱动,你越动这绳子缠你越紧。等到大皇子来了,我就立刻把这绳子解开。”
他的声音里带有警告的意味,对于把他推到大皇子面前完成这场相亲是势在必行。池天收回视线,转头把希望放在他妈夏宜身上。
下一秒,他看到夏宜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叹了口气,“小天,你就别任性了,听爸妈一次吧。你妹妹马上都要结婚了,你这么大年纪的雌性还没个对象,实在是……”
——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