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说不上别的什么,只不过撇去所有人事物,冬早是头一个让萧绥有些亲近感的小东西,他原本以为自己对于冬早来说起码也是独一份的,可谁知冬早到底还是只鸟。
尽管告诉自己鸟儿么,本性自然是要和同类亲近一些的,然而萧绥目光落在此刻依旧没心没肺的冬早身上,还是不禁有些牙痒痒。
这让人头疼的小细作。
桌角边上,浑然不觉有异的冬早沿着地砖缝走了四五步,转了个弯又转了个弯,直到将那四四方方的地砖围了一圈,借着便跑去另外一块地砖继续转。地上冰凉凉的,可冬早半点儿不觉得,这两天他一直觉得身体里有一股子暖流蹿来蹿去,虽然大部分时候怪舒服的,可有时候流淌到心窝口还会觉得太烫了一些,这种当口就需要在地砖上两块一下了。
“胖胖,”萧绥的指尖点在自己手边的一块糕点上,打断冬早的漫步,“过来吃点心。”
“等一下。”冬早头也不回,坚持将剩下的一块地砖走完,而后像是卸下了一个重担,他立刻憨里憨气的飞到桌上。
就着萧绥的手,冬早高高兴兴的正想过去啄一口糕点,萧绥却将那糕点拿了起来,在冬早的眼前先放在自己嘴里咬了一口,然后再递到冬早面前,“喏。”
胖胖能和一只雌鸟分吃的,此时还能不愿意和自己分吃吗,萧绥想,况且原本两人就一起吃过糕点,他还是有这点自信的。
却不料冬早原本兴冲冲长大的嘴巴一下就闭上了,继而纠结又犹豫的看着萧绥,明明是饿的,可就是不下嘴。
这不是嫌弃是什么……萧绥头一次觉得自己受到了打击。
这一瞬间他的目光期待到冬早几乎不忍拒绝,于是明知道有毒也要痛心凑过去咬一口了。他十分踌躇的,慢吞吞的往前走了一步,正要为爱试毒,打算咬一口就囫囵吞进肚子里,萧绥却毫无征兆将自己的手缩了回去。
他面无表情的将剩下的半块糕点也吃进嘴里,“太勉强就别吃了。”说罢站起来也没管冬早,转身就往外走。
“我吃的呀,吃的呀。”冬早看出萧绥不喜,连忙扑腾着要追,嘴里也一如既往说着话,可话一出口冬早自己就先吓了一跳。
他,他刚才说出来的是人话!
平时冬早说的话虽然自己知道明确表意,可是他也知道那是的的确确的鸟语。但刚才那一句话每个字眼都是人话来的。
冬早给这个发现吓了一跳,猛一口凉气抽回去,出来就是个呆嗝,一气儿往下还停不住了,嗝嗝嗝的小胸脯抖的同发颤似的。
而至于门口还没走远的萧绥虽然也清楚的听见了这句话,可他不过是脚步一顿,暗自懊恼怎么又有了那等乱七八糟的幻听。
冬早打嗝打了一下午,他思索也思索了一下午。就好像是当初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从一只普普通通的小鸟变成了有灵识的冬早,现在他也不知道怎么自己好像一眨眼就能开口说人话了。
好愁哦,冬早整个鸟都不太好了。
胖婢女晚上给冬早喂食的时候发现了一点不对,问瘦婢女道,“今天胖胖怎么蔫了?”
瘦婢女一边绣花一边道,“兴许是雌鸟没来呗,”她说着噗嗤一笑,为自己的猜测觉得有意思,“胖胖还知道思春了。”
冬早就站在她们头顶的房梁上,听见这话怪生气,我才没有思春呢!
可这话他不敢开口说,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开口以后说的是人话还是鸟话呢,待会儿别把人给吓个够呛。
冬早在房梁上烦闷的来回踱步,胖婢女到外头走了一圈后跑进来,将房门敞开了,对冬早笑道,“胖胖,你媳妇儿来了。”
冬早一愣,什么媳妇儿?
还没等他回过味来,雌鸟已经大摇大摆的从外头飞了进来,她左右看了两眼,没见着屋里有萧绥,于是整个鸟呈现了最为放松的状态。
“冬早,今天还可以分一点给我吃吃吗?”雌鸟今天没有帮过冬早什么忙,开口的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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