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她去了哪里?
如果要老实回答这个问题,景子当然能说出许多曲曲折折的故事——
离开东京时,她像只丧家之犬,只顾一个劲地向前,想要离东京这个危险的城市远一点、再远一点。
她坐在颠簸的车里,闻着汽油和其他旅客的汗臭味,默默地对着斑驳的车窗发呆。她甚至来不及为兄长之死哭泣,因为她或许也会死,和兄长落得相同的结局。
正是在这种狼狈的情况下,她遇到了后来的老师——魔术师远坂时臣。然后,她在冬木这座遥远的城镇停下了逃亡的脚步。
“把雨宫家的一切都忘掉,在这里开始新的人生吧。只要在冬木市内,你就能享有安定的生活。”身为冬木市地脉管理者的时臣如此宽慰她。
正如时臣所说的那样,景子舍弃了旧时的回忆,开始在时臣门下学习魔术,过了一段相对宁静的生活。
远坂家在冬木市享有极大的权力,足以令她免于祸事。后来,时臣死去,景子便嫁给了师兄言峰绮礼,在绮礼的庇护下继续这样的生活。
可是,这些事并不是能直说给五条悟听的,至少现在不行。
景子仰起头,望着天花板上的灯,喃喃道:“你问我去哪儿了啊……我不是说了嘛。去乡下学习魔术了。”
“就算是去乡下了,也不至于音讯全无吧。”五条悟的眼底有轻微的不满之色,“我可是什么消息都查不到,这简直是过分的要命啊。”
“都说了是乡下了。那是个非常闭塞的地方,整个城镇只有一台传真机,你在东京当然查不到我的消息啊。”景子理所当然地胡说八道。
五条悟被她的话给噎回来了。
要是当真如此闭塞,那确实是很难获得音讯。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与外界割断联络的村落,景子的话也并非绝无可能。
他轻轻地哼了声,道:“不愿实话实说的话,那就算了。”
景子好笑地说:“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假话?”
“我说是直觉,你信吗?”悟指了指脑袋,“我的直觉可是很准的哦。”
景子心想:确实很准。
她笑起来,说:“好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们还是来聊聊现在的事吧。听杰说,你在十一年前碰上过一个既没有咒力也没有魔力的杀手,还把他解决掉了?”
悟露出了索然无味的表情,说:“确实是有这么一件事。我和杰受命保护一个麻烦的小屁孩,那个杀手则是来刺杀这个小屁孩的。我们打了一架,他输了。”
“他死了?”
“嗯。尸体大概是被回收了吧,我没留意。”
“啊,这样啊……”景子有些失望,“本来还想找这个人问问话呢。”
悟眨了眨眼,问:“你找他做什么?”顿了一下,他又不满地说,“比起找他,你找我不是更方便吗?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拜托我,干嘛自己千辛万苦地去找人啊。试着依赖我,不好吗?”
他的神情和少年时并无多大区别,竟叫景子的心底萌生出了一种微妙的痒意。
总觉得,只要她看着悟,这十二年的时间就未曾过去。
景子耸肩:“也没什么事,你就当我好奇杀手这一行的报价吧。”
这明显是谎言的话,叫五条悟又露出了无趣的面色:“算了,等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吧。关于那个杀手的话,我只记得那家伙叫伏黑甚尔。”
这倒是一个有用的情报。
景子问:“那当年你保护的那个小屁孩呢?怎么样了?”
“小屁孩……你说理子啊。她好好的,没什么事,上个月还去海外旅游了。”悟说,“也算是她运气好,遇上了我和杰这两个最强的咒术师,她才有资本活到现在,还对我没大没小地喊话。”
“‘她’?女孩子?”景子勾起唇角,露出了微妙的笑容,“可爱吗?”
“还行吧。”
“可爱的女孩子,比你年纪小,还受了你的保护之恩……”景子的笑容愈发高深莫测了,“真不错呢,悟君。”
闻言,五条悟也笑了起来,墨镜后的眼底藏着蔚蓝的揶揄:“怎么了?吃醋了?”
“我可没这么说。”景子站起来,在客厅里随意地走了两步。墙上挂着一个飞镖盘,她很不客气地拾起一支飞镖,冲着软布靶子投去。
嗖的一声,她的飞镖正中靶心,不偏不倚。
“很有一手嘛。”五条悟侧头看着靶子,笑嘻嘻地说,“我记得景子从前准头很差劲的。”
他说的没错。年轻时的景子无心于魔术师间的斗争,对体术和魔术全都不在乎,战斗力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要那个时候的她扔飞镖,也许会直接扎一旁的沙发上。
“人是会变的,我现在很擅长投掷飞镖这一类的东西哦。”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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