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的功夫,沈淮初再回头时双面鬼已不见踪影,顾青行御剑过去,提溜起他的衣领。没等这矮子挣扎,便将他放在剑面上,后背贴上他的额头。
比方才更烫了。
“那究竟是什么?”顾青行蹲下身去问他。
“你没认出来?那是条龙啊!”沈淮初张大嘴,手指向西边原野和天相交的那道线。
顾青行抓住那只手,生怕他转身就窜出去,“谁问它了,我是问钻进你身体的东西。”
少年手上温度被沈淮初感染,变得不太凉,失去了降温作用,沈淮初一巴掌将之拍开,语气硬邦邦的:“灵力啊,你一修仙的没感觉到吗?”
“……不完全能称之为灵力。”顾青行嘴唇张合,声音渐轻,“和我们的不一样。”
“我本就和你们不一样。”沈淮初垂下眸,往乾坤袋里掏了掏,抓出一手冰块贴上额头。
顾青行拧起的眉头从刚才那会儿就没舒展过,他满眼不赞同地看着沈淮初的举动,最后取出一张方巾,一块一块把沈淮初手里的冰块拿下来包起,制成一个冰袋给他。
“除了热还有什么感觉?”
“躁。”
“别的呢?”
“饿,想吃人!”
“……”
顾青行塞了一颗药丸到沈淮初嘴里,没好气道:“你运转自身灵力,引导方才吸收的在经脉中游走一边,最后把它纳入丹田。”
见沈淮初捧着冰袋没应声,少年补充道:“会吗?”
沈淮初当然不会,这样的循环之法谢凌之不是没给他讲过,但未能引起入体,便难以调转体内之气。他含糊地“嗯”了一声,扬首将视线投向谢凌之。
“我们过去。”沈淮初道。
顾青行依言照做,压低剑身飞向谢凌之。
谢凌之跪在之前被沈淮初拔出、丢下的锈剑面前,这剑剑柄斑驳,剑面不复光滑,剑刃多处钝卷,他指头颤抖着将剑面由上自下抚摸过一遍,然后掏出一张白布包裹起来,仿若收敛某位故友尸骨。
“师父。”沈淮初蹲在谢凌之身旁,轻轻喊了一声。
谢凌之点头的弧度微不可察,他把剑放入乾坤袋里,起身后身体却晃了一下。
自从他们认识以来,除了第一日谢凌之因为才从指天峰爬出来、经脉微有堵塞而致使灵力耗尽晕倒外,沈淮初从没见过谢凌之有站不稳的时候,就连一口气喝十坛子酒,步伐也都晃都不曾一晃。
现下谢凌之这般,沈淮初眼皮一跳,急忙上前将人扶住,但他太矮,压根支撑不起谢凌之,落得双双摔倒在地的局面。
头发和地面的枝叶缠在一起,泥土染黑脸颊,沈淮初顾不得这些,跪坐起来去查看谢凌之,然而这人却闭上了眼睛。
沈淮初眼神一凌,反手抓住顾青行伸来拉他的手,道:“把他绑起来!”
少年眼皮一撩,惊道:“怎么?”
“没时间解释了,别绑他,用符纸,把他定在这里就好……”说着沈淮初倾过身子去扒拉顾青行的乾坤袋,少年不比当年,出门一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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