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解除隐身术。”
“我不,这样我比较自在。”沈淮初道。
虽然看不见,但少年还是垂下眸瞥了一眼,他手腕翻转,跨步朝前再度将沈淮初拖着走。“那你以后都别想自在了。”
这样的行进方式虽不用自己出一份力,但脚后跟无时无刻不跟大地亲密摩擦的感觉着实不好。眼见着自己鞋子就要掉了,沈淮初抬起双手捏住顾青行手腕,然后猛地一翻身,面朝天改为面朝地。被揪着的衣领在脖子上绕了半圈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沈淮初想都没想,就往少年手上咬了一口。
顾青行放手后他依旧没松口。虽说修士跨过炼气门槛后自身吐纳便可将体内污秽排出,但顾青行忙了一晚上,调息的时间少之甚少,因此手腕上还残留着汗的痕迹,这一口下去……有些咸。
但沈淮初没管那么多,直到顾青行手腕上牙印又深又红,他才呸了两声松开牙齿。
整个过程少年一声没坑,只是垂眸看着沈淮初应当在的位置。
“每个人都有一些事情是不能说或不想说的,你看,我什么都没问过你,你为什么非要对我刨根问底?”沈淮初解除掉隐身术,浅褐色的眼眸气得往外鼓,眼底还泛着些微水光。
顾青行没忍住抬手揉了揉沈淮初脑袋,说出的话却是另一回事:“我也不想问,但你很可疑。”
沈淮初挥开头顶的手,烦躁地背过身去,他松散的头发将秃的那一块地方遮掩住,但不是很严实,青白的头皮若隐若现。
是的,他确实可疑,跟在顾青行身边也安的不是什么好心。但是他能有什么办法?他也很绝望啊!
“你半夜三更突然出现在我房间,连累我陷入莫名其妙的阵法。我不仅无法施展法术,而且我的灵兽还不见了。”顾青行收回手,他习惯性地想要抱起剑,但这把铁剑做工粗糙,剑鞘十分硌手,他不得已又放下,“你上一次在落月峰的出现也很诡异,你我明明素不相识,却一见我就跑。”
“还有。”顾青行提高音量,扬起下巴,“你对我似乎十分熟稔,连我的书上哪一页写的是地火勾天阵都知道。”
沈淮初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间竟不敢回头。
“沈淮初。”粗劣的铁剑拍上沈淮初肩膀,然后剑尖一挑,将沈淮初勾得偏转身体,“你解释解释?”
他看着顾青行手里的剑,嘴唇张开又闭合,最后憋出一句:“我有权保持沉默!”
“你也别想逼供,我打得过你!”他又补充道。
“我的灵兽丢了,一个人找起来有些困难,所以你帮我一起。”顾青行垂下剑,“当然了,我会付你报酬。”
“什么报酬?”沈淮初问。
“我现下拿不出什么灵丹法宝,但我可以为你做一件事,只要不伤天害理,任何事都可以。”顾青行语气郑重。
沈淮初白眼一翻:“那我要你去死呢?”
顾青行睨了他一眼:“那我就拉着你一起死。”
“……这样不太好吧?”沈淮初略一愣神,声音迟疑。
少年没有回答,直接伸出两根手指拈起沈淮初衣袖,拉着他往前走。
“你这是强买强卖啊!”沈淮初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