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以前痴恋她的徐飚?”
“不对,”秦颂风道,“如果是这样,她好好跟徐飚过就行了,为什么还要给苏门的人报仇。”
季舒流泄气:“还是想不通。”
秦颂风道:“有一个人应该不会跑太远,咱们可以打听打听。”
季舒流原本是没想到的,但是目光与他对视,忽然间明白过来,几乎与他异口同声地道:“那个收尸的婢女。”
※二※
商凤娴的婢女名叫冷杉,这个女子五年前埋葬商凤娴后才失去踪影,却如同针落江海,无处寻觅。
直到萧玖和孙呈秀踏着积雪从燕山派过来,依然没人能查到冷杉的去向。
外面又有一场小风雪,两人一路急行,一身冷气,霜雪凝结在白色的外氅上,仿佛要与地面的积雪融为一体。孙呈秀的脸冻得发红,萧玖的脸冻得发白,二人并肩而立,对比鲜明。
孙呈秀面带疑虑,对秦颂风道:“二哥,路上有几个怪人跟踪我们,还与阿玖起了冲突。”
萧玖却伸手压住她的肩:“那是我家门不幸,与此事无关,你尽管放心。”
萧玖从出道以来一直神神秘秘,从不说自己的师承来历,众人不便多问,只得作罢。
进屋之后,萧玖脱掉外面的大氅,甩甩上面的残雪,静静听着秦颂风讲述商凤娴十年前突然发疯,活活打死亲生女儿的经过。
屋里的暖炉烧得很旺,孙呈秀的脸白了几分,萧玖的脸恢复了几分血色,她们听着这诡异的经过,全都诧异万分。然而潘子云曾在英雄镇极力打探,秦颂风也曾向商凤娴的多位邻居求证,无不说明此事千真万确。
季舒流发呆片刻道:“我总觉得面前的千丝万缕,其实都是同一根线,只是始终找不到线头的所在,才无法将之解开。”
萧玖站起来在屋内走了一圈,走到一张放置杂物的桌子旁边,目光忽然落在桌角一个破掉的拨浪鼓上——鼓面一边画着个小男孩,另一边画着个小女孩,正是季舒流在商凤娴家箱底捡到的那个,他随手带回来,觉得未必毫无用处,就放在了桌角。
萧玖苍白瘦削的手拿起了那个拨浪鼓,她看看这边的小男孩,又看看那边的小女孩,神色变得很可怕。
季舒流道:“这是商凤娴家找到的。”
萧玖道:“上面这两个小孩,是苏潜画的,是他的惯用风格没错。”
季舒流狠狠打了一个寒战,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注意到这只拨浪鼓。他看过苏潜记录历次杀人经过的那本册子,上面有不少图解,笔法果然与拨浪鼓上这两个孩子很像,只不过一个重在姿势,一个重在五官,季舒流才一时没有察觉。
秦颂风问:“苏潜对苏门杀手怎么样,有可能帮他们画小人哄孩子没?”
“不可能。”萧玖道,“除非商凤娴就是——”
就是苏潜那神秘的外室,苏骖龙的生母。被她活活打死的那个小女孩,是苏潜的小女儿?
吴元博就是苏潜的伪装?
季舒流偷偷瞟了潘子云一眼,潘子云表情很平静,看来他的确把真相和故事分得很清楚。
孙呈秀闭眼按着太阳穴:“好蹊跷的事。二十多年前,苏潜化名吴元博,迎娶商凤娴;十三年前,苏潜全家被杀;十一年前,落云刀撞破布雾郎君和石清的淫窝,杀死许多苏门余孽;十年前,商凤娴打死了自己年仅八岁的小女儿。可苏潜死后,吴元博依然多次出现,难道白日见鬼不成。”
潘子云道:“这并不奇怪,苏潜在槐树村苏宅里用的是本来面目,所以探望英雄镇的外室必需易容,避免被他人认出来。苏门中人的易容很粗糙,只要身形相近、脸型相似,看上去都差不多,这个吴元博很少回家,和邻居都不熟,如果他死后苏门的人继续和商凤娴联络,用苏潜原来的易容手段再安全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