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句话。
“贺浔。”
“嗯。”
“别按我手腕…”黎月筝坦然说出自己的意愿,“要抱你。”
后面简简单单三个字,差点让贺浔失了方寸。
话音落下的两秒后,手腕的力道消失。
黎月筝笑了笑,摸索着他的肩膀,搭住他的脖子。
贺浔顺从地低下身,又抱住黎月筝的背部,往上托了托。
没有任何阻碍的拥抱,双臂交缠在贺浔后颈,脸颊贴住他的颈窝。
清润的嗓音里是难以平息的波澜。
“贺浔,我好想你。”
一句话,让贺浔红了眼。
积攒了十年的思念和爱意喷涌而出,原本以为会永远地埋葬在回忆里,最后随着肉.体的瓦解一并消亡,却被贺浔硬生生地,拼尽全力地拽了出来。
黎月筝继续说:“你找到我,我就不会走了。”
“贺浔,我们一直在一起吧。”
贺浔的手掌按住黎月筝的肩胛,微微有些颤抖,脸埋入她颈间,嗅她身上的馨香。
熟悉的,刻进骨骼里的味道。
“两两,我从来没有忘了你。”他吻她,沉声倾诉,“更忘不了你。”
贺浔抱住黎月筝,偏头吻掉她的眼泪,同她十指相扣,“我们以后还有很多年,之后的每个十年我们都一起过。”
黎月筝笑,“嗯,都一起。”
片刻的停顿,贺浔隔着夜色望向黎月筝,又吻她的脸颊,一遍遍一寸寸。
“两两,能不能说爱我。”
话声中的小心翼翼,黎月筝察觉到了。
眼睛又湿了,她主动压住贺浔的脖子同他接吻,认真地,坦诚地告诉他,“我是爱你的,贺浔。”
“以前和现在都是。”
第78章甘来
夜色昏沉,霓虹光影勾勒出城市的模样,夏风绵长,沿着街道,吹过城市的脉搏。
光线隔过窗帘错落掉入房间,映在褶皱斑驳的床脚。
漫长又缠绵的一场情事,汗水眼泪参半。
黎月筝躺在贺浔臂弯,长发散在枕上,乌黑如墨水。胸腔处沸腾的狂跳慢慢平复,眼角的泪划过鼻梁掉到枕头上,洇出一小片湿润。
屋内的空调温度开得适宜,被子堪堪遮在臂下。黎月筝一只手搭靠着贺浔的胸膛,另一只手被贺浔揉在掌心。
额角落下郑重轻柔的吻,眼泪被擦去。
“是累了还是困了。”贺浔明知故问,“怎么一直没停过。”
黎月筝笑出声,拉着和讯的手掌,把眼泪都擦到他手背上,“现在没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是两人谁都没舍得睡觉。
回看半年多前,黎月筝甚至没想过再见到贺浔的可能。可是现在,却能躺在一起接吻聊天。
好像十年前那个破旧的筒子楼,十几岁的黎月筝和贺浔挤在一张窄窄的床上,什么都做,什么都说。
想起几小时前从贺榆书那里听到的故事,黎月筝突然好奇,她用指腹摸了摸贺浔的虎口,“给你做专访的时候,你说并不提前知道是我。”
“所以,你那个时候是故意骗我的?”
贺浔:“......”
几秒沉默后,贺浔才缓缓开口。
“你说呢。”被戳到肺管子的贺浔开始不老实,垫在她身后的手臂环过她腰背来到身前,五指收拢轻按,“在你眼里我还挺大度,看着你和别人在一起,我不得有点脾气?”
男人的手掌宽大,黎月筝能感受到他掌心薄茧,触感麻痒。她低头看了眼,又抬眼同贺浔的视线对上。
总归是能理解几分贺浔当时的心情,黎月筝也没计较他此刻的作乱了,反而主动抱上去,亲了亲他的下巴,狐狸眼弯的漂亮,“那你还演得挺好的,我还真信了。”
当时的气闷劲儿卷土重来了些,贺浔低头用力吮了下黎月筝的唇,语气不善,“然后还巴不得气死我?”
眼看马上就要翻旧账,黎月筝笑着去贴贺浔的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抿着,舌尖触碰他唇缝,故意和他服软。
像以前的很多次,稍微给贺浔一些若有若无的小甜头,他就能没了底线,什么都愿意为她做,只为黎月筝做。
声音含糊,尾音也听不太清楚,不过确实拿捏住贺浔。
温软的身体反反复复蹭上来,贺浔本就对她没什么气性,现在这一遭,更是连一丝回忆那些不爽画面的念头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