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想到的却是锦声。
有人哭起来只想叫人疼,叫人爱。
可有些人哭起来,却让人生理性厌恶。
江母闹的动静有些大,周围渐渐围上来些人,江竹却始终面不改色,漠然看着她道:“他们给你们的五百万,全部花完了?”
江母嘴唇嗫嚅,想说点什么。
可她这些年来怯弱惯了,她知道自己对不起这孩子,却从不敢在江父面前说什么。
如今亲儿子落了难,她也顾不得,哭着想去抓江竹的手,“是妈不好,但是妈好歹也养了你十多年,你不能见死不救……”
江竹冷漠地躲开她的手,“这笔账要我给你清算吗?高中时我就把钱全部还给了你们江家,至于是不是被江凯正那个赌鬼败光了,你比我更清楚。”
江凯正是江母亲儿子。
她显然也想到当初的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江竹有福气!生在他们这个家却也能混个出人头地,才高中就懂得做生意,还赚了一大笔。
当时她就劝老公对这孩子好点,以后可能还能沾点光,可老公大男子主义惯了,根本见不得从小辱骂的孩子脱离掌控,非说什么要让他记住老子的威严。
江母悔啊!
她趴在地上哭,动静将江父惊动,江父睁不开眼,痛到模糊,只能凭着本能破口大骂,“江竹!你个不肖子孙!你把我跟你妈置于何地啊?大家都来看看!这就是大豪门锦家认回去的亲儿子,有了有钱爹娘就不管穷养父养母了。”
不论周遭议论,江竹始终不动于山。
他身形挺拔,站在咖啡厅门口,声音却能准确传到二人耳朵里。
“警察局走一趟吧。”
江母哭闹声戛然而止,趴在地上喘不上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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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竹本性是冷漠且残忍的。
幼时,他以为全天下的父母都是刻薄、易怒的。
那时候,还在读小学的江竹想的不是如何讨好他们。
——而是如何伪造他们意外身亡的证据。
将哥哥江凯正推入池塘,他想做的是让他死,免得他做了错事再推到自己头上。
可江铠同命大,没死成。
到了警察局,江竹遮掩了部分内容,只将江父江母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于是,一个极品亲戚的形象简单刻画出来。
年龄是迷惑人心的东西,警察看江竹刚读大学,能在这样的家庭里长成这样实属不易,所以自然偏向他一些。
况且江父江母的性质,已经涉嫌敲诈勒索了。
“我还要举报江铠同。”
旁边的江母瞪着猩红的眼看他。
“赌/博。”
“江竹!”江母无能狂怒扑向他,“你怎么能害你哥哥!我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