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张丘发现下邳惠王说到珠子时,整个餐厅靠近他们的客人都暗搓搓的关注他们,而旁边的陆先生点了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转身就走了。
没一会,张丘发现那三男一女也来了。
“他们来了,我们要不要回去?”张丘小声冲对面下邳惠王说。
下邳惠王视线移到来人,淡淡道:“不用,他们不会上前的。”
果真,那四个人距离他们远远地就坐下了,视线并没有往他们这桌上来,像是真的游客一样,吃完早餐很快出去了。
张丘在酒店等了大半天,一直到下午离殊才拎着黑色的大包回来,见了面直接说出发。
他们车子上路没多久后面果然跟了一辆黑色低调的越野车,开车的是那个保镖打扮的男人,车子距离他们不远不近,一直紧跟着。
“他们到底是为什么来的?要说目的是珠子可迟迟没有动手,要说是下墓又把我们盯得很紧。”张丘说着手下也没闲,他将离殊买的大包拆开,里面除了食物、水、药品之外,还有绳子、手套、手电筒、防毒面罩和一支小巧的洛阳铲。他们来的时候是背的双肩包,装着简单换洗衣服,现在将食物、水、药品分成三部分,每个包里塞了些,以防他们走失的时候用。
下邳惠王见张丘勤勤恳恳的捋清行李,不由笑了下,很是温柔的样子,说:“小丘真是居家旅行必备。”
张丘闻声抬眼望去,撞进下邳惠王温柔似水的目光中,不像姑娘那种贤惠的温柔,说不上来但是让人很想亲近,眼睛里像是装满了星星,难怪汉章帝宁愿牺牲性命也要想法子救回下邳惠王。
这人温柔起来简直能人化开。
“我这也是被坑过的。”张丘见下邳惠王心情不错,捡着之前的经历说:“……秦岭姑幕国主墓室棺椁一打开,绿油油一片,我什么都没看见就听见前面人大叫了,不知道谁推了我把,我撞了墙上的机关直接掉下去,然后就看到了猩红的双眼,晕了过去——”说到这已经气愤了,可之后的内容又不能说,气得咽下话,说:“之后去你的墓室也是,我跟离殊走丢了,还好被二哥和大毛哥赶来救了,那时候身边什么都没有,太没安全感了,就想着要是还要下墓一定给身边带点,这次咱背双肩包就不怕像湘西那时候全都丢了。”
下邳惠王点点头,勾着唇看了眼前面开车的离殊,不经意笑着问:“我看你说起姑幕国咬牙切齿的样子,也没说猩红眼睛后续,难道有什么事情?”
张丘一阵尴尬,不愿意说,可想起墓里的事情,心里的气儿没处撒,愤愤道:“要是再让我遇见那双猩红眼,我一定饶不了他,把他做成标本放博物馆展览。”他其实更想扒了对方的皮,可又不敢。想到肚子里还有个东西,气得牙都疼了,默默的看了眼离殊,真的很想把墓里的事情告诉离殊。
都怪那个烂粽子!
“大烂粽子!”张丘不解恨的又骂了句。
下邳惠王笑的更开心了,附和着张丘,“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不过看你这样子,这粽子确实很烂。”
“坐好了怂包。”开车的离殊突然说。
张丘正要抗议离殊对他的称呼,车子速度突然加快,他一屁股先是抬起又重重跌回座椅上,下邳惠王脸上温柔的笑也保持不下去,没一会车子进入了林子里,更加颠簸。张丘跟坐过山车似得,旁边的下邳惠王脸色也难看的紧,紧紧的抓着扶手,脸色苍白。
他知道下邳惠王晕车比他还要严重,只是这人有着古人的矜持,不爱在外人面前失了礼仪风度,每次都硬撑。这样颠簸,张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屁股都被颠成两瓣,车速非但没有减速,还在林子里来回绕路,他坐起扒着拉手扭头看后面,那辆熟悉的黑色越野车已经不见了,不由赶紧说:“离、离殊,慢点、慢点,后面车没有了。”
一句话都被颠的四分五裂。
前面离殊透过后车镜看了眼后面下邳惠王要吐不吐苍白的脸,笑了下,车子没有减速反倒加速,张丘紧紧拉着拉手,车子带风似得,一下子往一个浓密半腰高的草丛扎进去,猛地一个刹车,车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