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有”看到这个家伙这么有大的决心,我也就有了成人之美的善意,点头答应了他。
半小时后,我出现在文乐文具店门口。店里面人来人往,我用目标排查法锁定了一个穿绿色衣服卖东西的故娘。因为卖东西的三个人里面她大概是唯一待嫁的。故娘长的很漂亮,瓜子脸,白皙的皮肤,弯弯的眉毛下面嵌着一双扑闪扑闪灵动的眼睛。扎着马尾,高挑的个头,我很不好意思的走上前去问道:“请问你是不是梁桂花”她好像很吃惊的点点头,我红着脸说:“我有个朋友有点东西说要我转交把你”她开始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了,就在她还在思索的时间里,我把东西一放,飞也似的跑了。一边跑一边想:梁桂花绝对是个很俗气的名字,梁桂花确绝对不是个很俗气的人。
回来后,我向王平汇报了情况,他很满意的请我吃了鸡蛋煮面。之后,我就再也没替他做过任何实际的工作,看来师傅引进门,成功在个人。关于他们的消息多半是从他嘴里得知,某年某月某咖啡厅,某年某月某某酒吧,某年某月某日跟她逛公园放烟花。他常常会跟我说起他的两个糊涂愿望,一是以后转业了能分个好部门,做些实际的事情。二是能够跟梁桂花生活在一起。那时候的他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恋爱中的力量是无穷的。他每天光彩照人的生活,训练,刻苦而努力。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约一年多的时间。期间,我也偶而和她们两个吃顿饭,看到他们甜蜜而幸福的样子,心中甚至生出了少许的羡慕。然而在一个冬季的早晨,我的羡慕被王平沮丧的神情全部扫除。他忧伤的告诉我说:“好像发现桂花有点变了”我淡淡的问他:“怎么了”他说:“最近她开始穿名牌,而且对我好像冷淡了不少”我笑笑安慰了他:“不要多想,爱美之心人之皆有”他又忧伤的摇头:"可是都不是我送的,我也送不起”我无话可说。
同一个冬季的夜晚,天还下着雨,海风刮的厉害。单位集合政治学习的时候,我没有看到他。我给他电话,他说一个人在单位后面的海堤,我隐约的感觉可能有什么不对,跟所长请了个假,开始往海边寻找他。我打着伞顶着风和雨,惊讶的发现他一个人在大雨里定定的站着。我吼道:“你疯了”他说没有:“请你让我再站五分钟”我默默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回单位后,他挨了处分。是因为政治学习他没有请假,同时他生了一个星期的病,可能是那天冷风冷雨的缘故。或者也可能不是。但等他好了以后,关于梁桂花的事情他只跟我说了一句话:“一切都结束了”我们还是默契的生活着,相互帮助和欣赏着。
直到5年前,他要离开部队的时刻。他为她醉了一个晚上,我在守侯。他是那么悲痛欲绝的说:“只是个渺茫的希望罢了,她叔叔给她介绍了一个很有钱的年轻人”5年前,他从部队转业最后的时刻,又想起托我最后为她送了一样东西。那东西是她曾经送给他的一支钢笔,听说很贵。我不知道有没有必要,但我还是在他离开后送了过去。她还是象第一次那样惊诧,但我再也不会脸红了。同样她也再也不是站在柜台前卖东西的故娘,而是银行里面数着钞票的工作人员。
现在有时候听着他给我传递着他结婚生子的故事和喜迅,看着他好像颇有点发富的照片,常想他那迷人的酒窝下面,是否还深藏着那一段往事。很想问他,但终于还是没有问,人未必每个糊涂的愿望都可以实现,能实现的也未必就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