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蒋琓与他,亦是自幼一道长大的,对于他的性子,又怎会全无了解,听得这话,心下不觉为之一凛,但仍觉不服,当下恼怒道:“那个沅真,根本不想嫁给岳尧,你们难道看不出?”
徐徐吐了口气,百里肇道:“蒋琓,这里不只是你一个人有眼睛!”言语之中,却已透出毫不掩饰的失望之情。沅真的意思,刚才已是昭然若揭,他们所以不说,自然也都是有原因的。然而这一切,却都因蒋琓简单的一句话而化为流水,怎由得百里肇不心中不快。
叹了口气后,初炜在旁插口道:“若不是你得罪了王妃,本来沅真是不会拒绝的!”
对百里肇,蒋琓心中多少还有些慑服,但对初炜,他却没了那份顾忌,借着初炜这话,他更索性将心底的话尽数说了出来:“大丈夫何患无妻!那女人若只因王妃之命才肯嫁给岳尧,那又有什么意思!我看岳尧也未必就非她不可!”初炜说那话,原是打算给蒋琓个台阶下,却不料蒋琓如此顽固,一怔之后,心中不免也有了几分火气,当下冷哼一声,再不言语。
“蒋琓”百里肇的声音忽而的响了起来,语调平平,无喜无怒:“你让我很失望”只是说了这一句话,百里肇却已起身,拂袖而去。
蒋琓在北境多年,颐指气使惯了,但这并不代表他的眼里就真没有了百里肇,此刻见百里肇动怒至此,不觉大吃一惊,少不得上前一步,大叫一声:“王爷”
百里肇却是头也不回,径自的去了。
蒋琓才要追了出去时,却早被初炜一把拉住:“王爷正在火头上,你追去干什么?”若依他心中所想,真是不愿去管蒋琓,然而多年交情,终于还是让他拉住了蒋琓。
闷闷不乐的重新回头坐下,蒋琓恼怒道:“王爷这是怎么了?他”
注目看他,良久,初炜才淡淡问道:“若你当初娶了小雨为妻,而你最得力的手下、兄弟之一却有人对她不敬,你又会如何?”
几乎想也不想的,蒋琓脱口而出:“我自然”然而话到一半,他却猛醒的生生咽下了后半截:“你是想说王爷”
初炜没有直接回答,只道:“蒋琓,你太鲁莽了!这几年你在北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早忘记了当年我们是如何熬过来的!”抬手重重一拍蒋琓的肩:“你自己好好想想!”
蒋琓不答,面上神气更是阴晴不定,好半日他才不服道:“可我也并没说什么呀?”
听得这话,初炜哪还不知道他已服了软了,摇一摇头后,他道:“你那话,若换了是对我或岳尧的妻子说,那是无妨的,但那是王妃”一介下属,却以那种近乎轻浮的口气问起王妃身边最为亲近、最为得力的两名丫鬟,若论起来,确是极为不妥的。若然二人之间甚为相熟,那也还罢了,偏偏蒋琓与远黛今日又是第一回见面。
见蒋琓默不作声,似有醒悟之意,初炜才又道:“我知道你说那话,一来要为岳尧抱不平,二来也因受了云裳的气,但岳尧与沅真之事,本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本来与你无干。云裳那边,王妃既已与王爷说过‘驭记’的归属,你也实在不必急在一时的!”
被他这么一说,蒋琓不觉愈发沉默。不想再多说什么,初炜站起身来,一拍蒋琓:“走吧!天色不早了,先陪我回屋喝酒去!”
百里肇迈步进屋之时,却见远黛懒懒的斜倚在贵妃榻上,双眸微阖,神色淡静,明明听见脚步声,却连眼皮也没抬上一抬。不期然的苦笑一下,百里肇道:“蒋琓”
听他开了口,远黛少不得睁开眼来,毫不客气的堵住了他接下去的话:“我倦了!”
二人相识至今,也有不少时日,这却还是远黛第一次干脆利落的截住百里肇的言语。
梗了一梗之后,百里肇无奈道:“眉儿”紫苏之事发生至今,不过二日,然百里肇却已能够明白的感觉到,远黛对他的疏离。费了许多水磨功夫,一日日拉近的感情,仿佛只在一夜之间,便已重新回到了相识伊始。怎由得百里肇不头疼、无奈。
黑如鸦羽一般的长睫轻轻颤了一下,远黛仍没抬眼,更没答应,看那模样,竟像是睡着了一般。百里肇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远黛是断然不会睡着的,摇一摇头后,他走上前去,却在榻边坐下,伸手包住远黛自然垂落一侧的玉手:“眉儿,你究竟想要我如何?”
ps:
正在赶第二章中,今天一定会有第二章的,对不住大家,最近总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