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岳尧频频皱眉。
这件事情,在众人看来,都是颇有些蹊跷的,然而真相如何,却是谁也不敢下定论。过得一刻,面色苍白的青儿却已过来回话,紫苏屋里,却也并无任何发现。
沅真倒也并不怪责于她,只吩咐道:“带我过去看看!”青儿不敢多说些什么,答应一声后,便引了沅真一路去了。云裳正觉无趣,见状忙跟着跳了起来:“我也一起去!”
她二人既一道去了,那边岳尧与初炜二人自也各自起了身,一道跟了过去。
霎时间,这屋里便只剩了远黛与百里肇二人。抬眼看一看远黛,百里肇状似随意的问了一句:“青螺,这里头的缘由,你是不是该先同我细细说来?”
不意他这么快就问起这个来了,尴尬的清一清嗓,远黛微窘道:“我我也是想着王爷身边总是要有一两个侍妾的”这话说了出来,却连她自己也觉难受得紧。
点一点头,百里肇道:“王妃贤惠,堪为妇之典范!”语声淡淡,倒也听不出喜怒来。
远黛却是心头一跳,她原就心性玲珑,这些日子下来,对百里肇虽还算不得十分了然,却也将他性子摸了个七七八八,这会儿听了这话,哪还不知道百里肇此时已是怒极。轻抿一下樱唇,她终究轻声解释道:“那时候,我们才刚圆房不久”
百里肇也不言语,只静静看她,眸光淡漠全无一丝波动。
见他如此,远黛也只得继续说下去:“王爷也知,我身子骨素常就弱”她虽素性沉静,然身为女子,又是新近嫁人,青天白日的却与男子提及床帷之事,说到紧要处,自也免不了羞赧,说到一半,却再说不下去,偏偏百里肇这会子活似锯了嘴的葫芦,死活也不开口。
远黛心中尴尬,话既说不出口,也只有倾身过去,软软的叫了一声:“显华”声音里头却已带了几分央求的意思。百里肇却仍面沉似水,一言不发,全无软化之意。
远黛无奈,索性半蹲了身子,抱了他的手臂,轻轻摇晃着:“显华显华”她也不说其他,只是轻声细语的左一声右一声的叫着,水样明眸更是眨也不眨的望着百里肇。
百里肇倒真是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手,愣了一愣后,终究忍不住笑了出来。远黛见他笑了出来,心中自是大定,才要再说什么时,百里肇却早弯了腰,仍如先前那般,将她抱坐在自己怀里,且低声笑道:“这一手,也亏你想得出,却不知是谁教你的?”
嗔他一眼,微晕了双靥,远黛轻道:“这些都是幼时的手段,如今大了,谁还做这等事!”心中却还藏了一句话没说出口来:没想到你竟吃这一套。
百里肇闻声,却仍不免皱了眉。他虽知道广逸王石广逸乃是远黛义父,从来都将远黛视若亲女,然想及二人本无任何亲缘关系,偏又亲密至此,心中自是痛快不起来。
远黛便是再聪明,也料不到百里肇此刻心中想的竟是这个,觉他心中怒气已消,她便自然的挣了一下:“快放我下来!她们几人想来也快回来了!”
被她一挣,百里肇方醒过神来,那一刻心中掠过的不快,他又何尝不知有些矫枉过正,自然更不愿远黛知晓,再听得远黛这话,他倒不免一挑墨眉:“这就算完了?”
远黛自知挣不过他,却也懒得去做那蚍蜉撼大树之事,听得这话,也自无法,只得叹气道:“你且说说,怎么才算完吧?”幽深的黑眸陡地暗了一暗,轻笑一声后,百里肇俯下头去,贴在远黛耳畔低低的说了一句。远黛千想万想,也不料他会说出这话来,一时臊得面如桃花,咬牙啐他一口,恨恨的骂了一句:“下流!”
百里肇大笑:“夫妻敦伦,方能开枝散叶,此乃天经地义之事,怎可以‘下流’称之!”
远黛恨得无语,却又拿他无法,咬牙切齿之下,倒也想出了个法子出来。当下仰起头来,朝了百里肇嫣然一笑:“王爷睿智明理,真真不曾愧对‘睿’这个封号!”口中说着,早已悄然的伸出手去,却在百里肇腰间的软麻穴上,重重的掐了一把。
她自幼学医,精擅针灸之术,拿捏穴位之准,便是寻常的武功高手,也未必及得上她。手上力道虽略有欠缺,也足令全无防备的百里肇浑身一软,力道全消。远黛借机一挣,人已轻盈的跳了开去。不意她竟有这一手,生生吃了个亏的百里肇也只得徒呼奈何。
屋外,隐隐的脚步之声已然传了过来,想是沅真几人已从紫苏屋里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