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潇打开盒子,是那天她试的墨绿旗袍。她皱眉,不收,“是陈易让你送来的?”
小裁缝只是笑,“那位先生说,你收下就知道了。”
“那位先生?不是陈易?”梁潇疑惑。
小裁缝放下盒子就走了。
梁潇回房间,捏着领子拎起旗袍,纸片从衣服里滑出来。她捡起来,苍劲锋利字迹只一句话,“明天穿给我看。”梁潇惊讶,他,怎么知道……?
梁潇关好房间门躲到阳台拨通战川电话。
“喂。”他的声音慵懒低哑。
“你在干什么?”
“睡觉。”话筒传来喝水吞咽的声音,梁潇脑中马上浮现他滚动的喉结,确定不是在诱惑她?!
梁潇咽了下口水,“这个点还睡。”
“累。”
“你干什么了?”
“想你。”
这男人!嘴巴吃了蜜吗!
“衣服我收到了。”梁潇拉回正题,“你怎么知道那个?”
“猜对了?”
梁潇更惊讶,“这件你是猜的?”
“看来是猜对了。”其实那天武捷去医院绘声绘色给他讲了陈易和梁潇的事,他确实什么都没听进去。唯独介意一件事,梁潇穿旗袍的样子,别的男人看了,他还没看过。去老裁缝铺,他什么都没问一眼就相中墨绿色这件。
“根据什么猜的?”梁潇半信半疑。
“我的审美水平。”
梁潇撇嘴,“你还有审美水平?”
“没有。”他轻笑,“所以才看上你。”
“你!”梁潇本来是想痞,给自己挖了个坑。
电话里传来哗啦啦的声音。
“你那边是什么声音?”梁潇问他。
“水声。我只穿了一条内裤。”
“流氓!”梁潇骂他。
“我只穿了一条内裤是要放水洗澡,你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战川在那头笑。
“你……”梁潇压下去火气,放软声音,“想知道我现在穿着什么吗?”
“我想听。”
“没穿。”
战川脑中的画面感太强,忍不住就爆粗口,“操,几天没见胆儿见长了是吧,还会勾人了!”
“早上刚做完瑜珈,身上都是汗,还是脱了舒服……”梁潇咬着指尖笑,她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梁潇,明天,等着!”战川咬牙切齿,感觉他都要从手机里头钻出来抓她了。
梁潇挂断电话忍不住大笑。不就是色、诱嘛,who怕who。
……
梁家老爷子的大寿是陈易一手操办,低调周到十分暖心。
梁启国因为身体原因早已退居二线,和他一起退居的林孝权和陈博林,经商的经商,从医的从医。虽不在其位,影响还是在。所以这寿宴说是小型家庭聚会,还是来了不少亲朋。
梁潇今天化了个淡妆,搭配温婉束发,墨绿旗袍更显清雅怡人,女为悦己者荣。
七大姑八大姨见着她一下全围过来,上次订婚宴的事她可是把一挑子人全撂那儿了。
“潇潇啊,你看看,陈易这忙前忙后的张罗可全都是为了你。”
“谁说不是,现在像这样的男孩子很难找喽。”
“孝顺长辈,事业有成,温文尔雅,最重要的是对你好。”
“是啊,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潇潇啊,你可不能犯傻。”
梁潇这一上来就被狂轰滥炸得晕头转向,“各位,各位大美女!今天的主角可是老爷子,你们围着我,我可没红包派给你们。”
“小丫头,没大没小,还学会拿大姑大姨们开涮了!”
“大家吃好喝好玩好,我去给你们续茶。”梁潇赶紧跑。旗袍下摆窄,她动作大,脚下一踉跄撞进个铜墙铁壁的胸膛。梁潇抬头,战川他真的来了!
“没事吧。”今天的战川……很不一样,灰色三件套西装,从里到外每一颗扣子都扣得严严实实,内敛不张扬的颜色,静谧的像一汪湖水,儒雅而绅士。
梁潇傻傻看着他摇摇头,“你……”差点就问出“你是谁”,这和平时流氓无赖动不动就爆粗口的战川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梁启国亲自迎出来,“有劳栗老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栗老都来给战川当“客串”?
“八十是大寿,我没带什么礼物,给老爷子下碗长寿面祝老爷子长寿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