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猜出了他的意思。
果然山森教授说:“白木,你入学这两年来,我一直将你当作我的关门弟子悉心培养,可是我们横滨市立大学医学部资源有限,和全亚洲一数二的东京大学医学院……是怎样都没有办法相比的。那里多少人踏破门槛也进不去,如果你过去,一定会有最好的发展。”
话说完,山森就心疼得厉害。他想到当年自己亲自面试并破格录取白木时,他才刚过16岁。
那时他心情激动到无语言表,他以为他即将培育出医学界冉冉升起的新星,这两年里和同为医生的夫人一直悉心栽培,还时不时和老友炫耀这个天赋奇佳的小徒弟。
如今离别在即,他是真的舍不得。但他理智上也清楚,自己是怎样都比不过东京医科大学中享誉国际的医生,能给白木带来更开阔的平台。
山森教授眼眶有些红了,他不愿意被小辈看到自己的不舍,于是故作冷漠的转过椅子,将东京大学的文件推到桌子另一边,“这些是他们的资料,你拿去看看,我等下还要准备晚课,不聊了。”
桌子另一边响起文件簌簌的声音,山森教授知道白木将那些资料拿起来了。
脚步声逐渐远离,下一个该响起的,便会是关门声吧。
山森教授心里不好受,等办公室的门关上后,这一扇他们师生缘分的门,大概也一同关上了。
“老师,我会向东京医科大学表达感谢,并谢绝他们的邀请。”
山森教授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静了两秒,猛然从转椅上转过身体。
白木语速不急不缓:“爷爷年级大了,我要留在身边照顾他……所以我不会离开横滨。”
“对我来说,您就像是我的师父一样。您是全关东首屈一指的心脏内科专家,师母更是横滨市知名的脑神经内科主任医师。”
白木站在门口向他鞠躬,“在您二位的全力指导下,我这两年收获良多,您两位是我最好的老师,作为您的学生,我深感荣幸。所以……让我离开是为了我好的话,请再也不要提起。”
他从学校平静地离开,并没有太过挂心山森教授的反应。尽管他知道,此时山森教授的心里一定不平静。
周五过后便是所有学生最期待的双休日,可奈须白木从来没有假期。
周六早上六点钟的时候,白木抱着一本《脾脏手术》坐在地上,终于看完了最后一页,将这本厚如砖头的论文集合上。
他站起身,从刀盒里取出一把手术刀,在昏黄的小灯下熟练地把玩着,“10号刀开膛,不需要『插』吸血管,在2秒钟内取出脾脏正中央的子-弹碎片,同时修复脾门处血管与神经的损伤,然后缝合伤口……这是初步构想。别担心,我会去找几个活体来练下手的,实际操作时会更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