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林梓羽和苏祁不用去会场的,可是又怕凌千舞一个人招架不来,于是只好去参加了一个陌生人的丧礼。
其实说陌生人也不完全对,至少他俩都听说过徐涂这个名字。据说他曾经是是省城的富商,那种吝啬小气为了赚钱不择手段的家伙,这两年来负面新闻不少,没想到居然才二十六岁就死了,最后还得孤儿院的人帮忙举办丧礼。也许这位生前真的没什么朋友吧,整个现场就八九个人,其中好包括这俩不认识死者的。
反正也不熟林梓羽他俩就坐在了后排,跟他们坐在一排上的是一个看起来也二十三四岁的男孩,神情看起来有些呆板。
原本这个男孩在座位上坐的好好的,可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就哭了起来,哭声很惨,搞得两个人措手不及。可是,其他人都回头看了看这个男孩,可却都没有管。这时候林梓羽才知道,这个男孩看起来虽然和普通人一样,但却口齿不清,估计是语言障碍或是其他什么病症。
等离开会场的时候,他俩从季悠然那里知道,那个男生没有名字,但是,大家都叫他板凳儿,好像以前和徐涂关系很好。
徐涂从没想过有一天可以参加自己的葬礼,更没想过季雅、凌千舞、程子祈他们能不计前嫌来替自己操办,他的人品一向不怎么样,除了在孤儿院里一起长大的朋友和千舞姐带来的两个陌生的脸孔以外,就再没有别人了。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他应该再对大家好一点的,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他不应该丢下板凳儿一个人的!
这些年来眼睛里只有钱的徐涂现在后悔了,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看到板凳儿哭了,哭得很伤心,好些年没有的心疼的感觉让他也想哭上一哭,只是不知道鬼魂会不会有眼泪。
天色渐晚,人都走光了。季雅姐领着板凳儿回孤儿院去了,千舞姐说要叙旧就带着季悠然和程子祈他们也跟了过去今晚就住那。
又只剩下孤零零的他,不知该走向怎样的路途。
“现在后悔了?”
徐涂身后突然传来了凌千舞的声音,奇怪千舞姐不是应该已经走了吗,而且,她能看到自己吗?。徐涂回过头,看到凌千舞依旧带着喜悦的笑容,头发在夕阳的余晖中散发着一种暗红色的影子,正用看到了老朋友似的眼神看着自己。
徐涂只记得自己走在大马路上,接着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等他再醒过来,就发现自己正看着别人为自己举办葬礼。没人能看到他没人能听到他的声音,就如同他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哪怕是再的都某个人的回应都化作了奢望。但是,现在凌千舞正在看着自己,就好像自己与这世界又有了联系。
“我说你啊……还有什么没有实现的愿望吗?”凌千舞看着徐涂,嘴角掠过了一丝朝圣般的微笑。
☆、事件十四孤单的板凳儿事件
青绿色的草坪、蓝色的屋顶、闪亮干净的游乐设施,季悠然和于晴天他们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呀,感觉还不错。
听说季悠然家里的状况比较复杂,季雅嫁给了季悠然的父亲以后没多久那个男人就不见了,所以季悠然跟她姓,那时候她还没继承孤儿院。在季悠然五岁的时候季雅又带着他嫁给了于晴天的父亲,只是于晴天的父亲在不久后也因为事故去世了。再后来,季雅就继承了自己父亲开设的孤儿院,现在是孤儿院的院长。
丧礼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凌千舞提议大家一起回孤儿院过夜,因为来的人基本都是孤儿院出来的,算是叙旧。之前可尔克把他们送来就走了,林梓羽和苏祁也只好跟着他们来到了蓝色春天孤儿院。
这里有两座楼,后来建的那栋除了被当做教室和聚集场所以外基本上房间都空着,所以今晚大家就住那儿,不过,听说凌千舞今天被季雅拉倒她房间里睡,不用跟大家挤。
吃晚饭的时候他们和六十来个孩子坐在一起,可是就是没看到板凳儿。这里的孩中也有手脚残疾或者智力较低的,没看到他们被安排到别的地方啊,难道板凳儿在减肥?他本来就干瘦干瘦的的了,还减什么肥呀,林梓羽有些担心,四下张望。果然,透过一楼食堂的窗户,他看到板凳儿正坐在孤儿院的门口,好像在等着谁。
林梓羽戳了戳凌千舞的后背问:“板凳儿怎么啦?”
凌千舞回答:“他在等徐涂。”
“我们好像才刚从徐涂的葬礼上回来……”
“没事,随他吧。”凌千舞笑了笑:“已经为他留饭啦。”
“他俩感情真的很好啊。”苏祁边说边用袖子擦着沾在嘴边的汤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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