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对,应该叫缝。你缝这么个丑东西干什么?”
瞟了一眼躺在桌子上的那块布,陆楠可一点不觉得这东西可笑,相反,如果夜里突然看见,肯定会吓得人哇哇大叫。
那块白布上用黑线缝出两道的眉毛,还有两只夸张的眼睛,没有眼珠,用一条长长的红布缝了一条舌头,像极了初学画画的小孩子的作品。
陆楠淡淡地说道:“我还没做完呢。”
武绣兰又笑了:“就这针法,做完也不会好看的。”
本来就是要拿它吓人的,要好看干嘛?心里这么想,嘴上也不能这么说啊。陆楠取来剪刀,在眼珠处挖了两个洞,往脸上一比,说道:“这个面具是不是很有特点,我敢保证肯定是独一无二的。”
武绣兰嗔道:“快拿下来吧,难看死了,哪像个姑娘家?”
陆楠很听话,将东西都规整了一下,又坐到桌边,剥菱角肉给武绣兰吃。武绣兰心安理得地接过陆楠递给她的菱角肉,自己吃一口,再喂陆楠吃一口。
陆楠状似无意地问道:“娘,我今天在园子里看见一个跟武芸仙长得很像的人。”说着悄悄瞥了一眼武绣兰的表情。武绣兰的脸上一丝愣怔闪过,随即恢复正常,却也没有准备搭茬的意思。
就在陆楠想着该怎么撬开母亲的嘴巴,问问她和小姨之间的矛盾时,武绣兰发话了:“明天晚上我带你去见你外祖,把寿礼献上去。今晚儿有人去,我们就不凑热闹了。”
“今晚儿谁去啊?”陆楠担心的是武芸仙会去,那她得等到几点才能得手啊。
武绣兰站起身,说道:“说了你也不认识,我先回去了,一会儿来我屋里一起吃晚饭。”陆楠答应一声,恭送母亲离开。
吃过晚饭,陆楠开始准备做坏事了。把头发散开弄乱,穿一身白色的中衣,罩上一件黑斗篷便悄悄溜了出去。当然,她缝的那件艺术品也被她揣在了怀里。
第二天,武绮兰和武芸仙双双抱恙,原因是夜里受了惊吓。得知这个消息时,陆楠正在武绣兰屋里准备着晚间要穿的衣裳。见陆楠掩口偷笑,武绣兰白了她一眼,转而又问:“不是你捣的鬼吧?”
陆楠装出一副无辜相,说道:“娘,我哪有那本事?你那宝贝侄女是一般人能吓唬到的么?她不吓到别人就是别人的福气了。”
换好了要穿的衣裳,武绣兰端详着女儿,美滋滋地笑着:“楠儿真漂亮!”
“娘也漂亮。咱赶紧过去吧,让老人家等着不好。”陆楠已经迫不及待地去参加武家最高级别的晚宴了。明天是武老爷子寿诞的正日子,按例今晚武家人要提前把礼物先献上去,让老爷子高兴高兴。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陆楠听说今天的家宴会邀请那位萧世子一起参加,陆楠对他到底是不是武恩念很感兴趣。
晚宴摆在武老爷子和郡主住处的外间厅里,男客坐一桌,女客坐一桌,中间有屏风挡着。
陆楠与母亲一起,坐在里边一桌陪着郡主一起进餐。没有武芸仙在,陆楠心里很舒服。没有武绮兰在,武绣兰心里也很惬意。
进餐毕,撤了桌椅板凳和屏风,在厅里围坐成一圈,准备观赏家人进献的寿礼。管家将各人的礼物一份一份展示给武老爷子时,他乐得合不拢嘴。
最先拿上来的是西越义亲王世子送来的珊瑚树,大概一尺来高,火红火红的。这么贵重的礼物,引得大家一片唏嘘。那位世子神情一直淡淡的,不多言不多语,也不随便乱看。陆楠几次企图跟他对接眼神都以失败告终,索性也不再瞧他。
武纲送了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比他交到宫里那一颗小了很多。武继送了一棵老山参,别人押的死当物品。武绣兰送了一件衣服,武老爷子当场试穿,一个劲儿地夸赞女儿的手艺很好,衣服穿着舒服。
当陆楠的礼物拿出来时,众人都以为是一幅字画,跟别人的礼物比起来,寒酸多了。郡主老太太只瞟了一眼便又半闭着眼养神,管家惯会看颜色,见郡主不喜,便不准备拆开。刚要直接收回匣子,武老爷子说道:“我可是头一次收到外孙女送的礼物呢,赶紧打开看看。”
管家一笑,边解开绑画的绳边低声解释:“我是担心弄污了才准备收回去的。”将画卷展开,一个大大的寿字展现在众人眼前。武老爷子双手一拍,说道:“好字!”转向陆楠道:“这是在哪个书画斋淘来的?不像名家之作,但自成一体啊!”陆楠起身福了一礼,低眉顺眼地说道:“谢外祖夸奖,那字是我自己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