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进来了。
“呦,这么晚才吃饭啊?”
沉初芽认得她,站起身唤了声“姑婆”。
“诶,初芽。”对这白白净净的漂亮媳妇,谁见了都喜欢,但她今天来是找自家兄弟的,“你先忙,我找长松说两句话。”
乖巧地点点头,自去收拾碗筷。
无事不登三宝殿,魏长松跟着她走到院子里,以为是出什么事了:“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没好气地白他一眼,问道,“娇杏的事,你倒是给句话啊,人一天天地往我家跑,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魏长松一听这个名字,就皱起了眉:“给什么话,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没打算再娶什么续弦。”
“你个倔驴啊!”魏琴芳推他一把,一肚子的不满意,“那从前是说刚子还小,现在他媳妇也娶了,都成家了,你也该考虑考虑自己了吧?长松啊,你今年才四十不到,难道真想打一辈子的光棍?”
她这嗓门越说越大,屋里洗着碗的沉初芽都听见了,不由放慢了动作,侧耳仔细听着他俩的对话。
魏长松也不怵她,脸上愈发不耐:“先不说别的,当年你要把娇杏说给我,她爹妈一百个不同意,嫌弃我带着个儿子,怎么,现在她男人死了,当寡妇了,她家里就愿意了?我一个鳏夫就非配她这个寡妇不成?”
“还有,我打不打光棍是我自己的事情,儿子我也有了,儿媳妇也张罗着娶了,九泉之下的爹娘那我也能交代了,轮不到你来管我。”
这一番话力道之重,气得魏琴芳直发抖,手指打着颤指着他:“你……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我不是为你好?”
魏长松挥开她指到鼻梁骨的手,硬声道:“从今往后,要是再为她的事情,我家你就不用来了。”
“好,好,不来是吧,这不只是你家,还是我爹娘家,你说不来我就不来?”
见情况不对,沉初芽忙解开围裙,出来扶住了被气得不轻的姑婆:“爸,你快少说两句吧,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谈啊。”
魏琴芳抱着她的胳膊,涨红了一张脸:“初芽,你来说说,这个家,以后姑婆能不能来?”
“能,当然能,姑婆,你消消气。”
“听听,孩子都比你有良心,我来不来这儿,以后由不得你了!”
撂下这句话,扭头就走。
门口的围墙外,还躲着个年纪不大的女人,闻声用袖口抹了下眼泪,跟着魏琴芳一齐走了。
沉初芽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怯怯地,也不敢凑上前:“爸……”
“没事,你去忙吧。”他低下声,宽慰地看她一眼。
回到厨房,手里洗着碗,心里头却惦记着姑婆口中这个“娇杏”,听起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个娇杏,竟然以前还说给过公爹,不知道她什么年纪,究竟和公爹有什么渊源。
作话:咱村长也是个抢手货,一把年纪了还有人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