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形,满栽一湾荷花。
如此盛宴,诸皇子也奉旨出席,包括孱弱患有心疾的四皇子瑞王,以及九皇子。
所以,大皇子二皇子居长,自然无法跟九皇子争夺近身陪侍父亲的机会,难得规规矩矩跟随其后。
九皇子年纪最小、一团稚气,理所当然依赖贴着父亲,因头发尚短,只几寸长,遂戴一顶蚕丝软帽,与衣饰相搭配,勉强算遮阳的意思。
“平身。”承天帝回首,淡淡开口。
“谢陛下。”
山呼过后,容佑棠吁了口气,起身时悄悄搀扶不幸膝盖磕在石子上的徐凌云,后者努力绷紧脸皮,以眼神致谢,不敢吭一声。
周明杰将一切看在眼里,气恼交加,五味杂陈,有股想立即将庶弟拖到僻静处严刑拷问的冲动!奈何圣驾在前,他只能憋着烦躁情绪。
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
承天帝观赏片刻,心旷神怡,赞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毕竟东园七月中,风光更比西湖盛。”赵泽安脱口接道。
承天帝讶异低头,继而愉悦笑出声,宠爱摸摸幼子头戴的软帽,满意夸道:“好!九儿的学问又精进了,朕很该赏赐夫子才是。”
“父皇,我随口胡诌的。”赵泽安不好意思地表示。他时不时扶扶帽子,生怕帽子突然被风吹走、露出自己奇怪的头发,被人笑话。
承天帝越发欣慰,再次满意颔首,扭头对身后的儿子们说:“你们瞧瞧,小九多么谦虚。”
“父皇教导有方,九弟的文采正是传自您,儿臣佩服。”大皇子顺势上前,谈笑间奉承了父亲又夸赞了弟弟,十分得体。
“九儿不错,但仍需继续勤学,下次功课若再得优等,朕重重有赏!”承天帝龙颜大悦,单手揽着幼子,谆谆教导。此时,他只是一位欣喜于儿子懂事上进的父亲。
赵泽安仰脸道:“谢父皇。父皇,我昨儿去了一趟百兽园,看见西域进贡一对巧嘴鹦哥,可有趣了,它们竟然会一问一答!”
二皇子乐呵呵道:“每逢九弟回宫,百兽园的管事便自觉准备着迎接,已成为惯例。”
玩物丧志?
周围全是人精,立即听出深层意思。
承天帝仍笑吟吟,但表情凝固片刻,显得有些僵。
赵泽安年幼,没留意大人肚子里的弯弯绕——兄长和夫子难得准歇一整日,他心情好极,频频眺望康阳湖的荷花和湖中岛,忙碌盘算宴后的玩耍计划。
随驾的庆王面色如常,上前一步,朗声道:“二哥生辰在即,小九知晓您喜爱珍奇飞禽,正在准备生辰礼。”
“是吗?”二皇子脸笑,眼睛没笑。
“对啊。”赵泽安听见胞兄开口,回神扭头,慷慨大方道:“二哥放心,我知道你也喜欢那对鹦哥,等我下回功课得了优等,就向父皇讨了给你送去。”
二皇子险些没挂住笑脸,深吸口气,亲切询问:“小九为什么会觉得我喜欢鹦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