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宽阔,水量丰沛,晚风细细,小画舫随风微微起伏,并不剧烈,堪称柔和。
“唔唔?”容佑棠动了动,伸手推庆王手掌。
“你别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滥用私刑惩治新科状元。”赵泽雍嘱咐。
“嗯。”容佑棠连连点头,对方随即松手。
容佑棠长长吁了口气。
沉默许久,谁也没有说话。
赵泽雍任由对方抱着自己左胳膊,右手缓慢有力地抚摸其脊背,充满安抚意味。
又半晌
“殿下,康阳湖大吗?”容佑棠苦恼打听。
赵泽雍略思索,答道:“康阳湖是皇家东园的主湖,约莫相当于四个月湖。”
“啊!”容佑棠倒吸一大口凉气。
赵泽雍莞尔:“不必过于担忧,父皇总不至于考校水上拳脚功夫。你是文状元,不是武状元。”
容佑棠放松些许,他咬咬牙,强忍被起伏的船晃得反胃耳鸣的不适,慢慢坐直,调整表情,试图展示斯文读书人的翩翩风度。
“幸亏有殿下提醒!”小容大人感慨:“倘若事先不知情、直接赴宴,我真怕自己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在进士宴上被皇帝厌弃的状元。”
赵泽雍拍拍对方肩膀,安慰道:“不会的。你自个儿坐稳,好好感受水势。”
语毕,庆王起身出去,走到船头,落座划船用的长条凳,先提起酒坛仰脖喝一口青梅酒,然后握桨,有模有样地摇动,划船向湖心。
船桨划开湖面,荡起层层叠叠波纹,水声清脆哗啦,不绝于耳。
一艘小船、七八盏灯,灯光与船身一道摇摇晃晃,很有节奏,不慌不忙。
容佑棠战战兢兢半晌,思绪翻腾心潮澎湃,本来纯属不得已、万般无奈——如果可以,他真想一辈子远离江河湖海!
可,现在是庆王殿下在前面划船?
文韬武略,马上有封王将才、马下能稳妥理政……好像什么都会,连划船也会?!
容佑棠叹为观止,由衷敬佩。
“殿下,您为何学的划船?西北打仗经常涉及水战吗?”容佑棠定定神,忍不住询问。
赵泽雍单手摇桨,喝了一口酒,悠然解释道:“皇子五岁开蒙,除四书五经和律史外,骑射诸艺均略有涉及。幼时在宫里读书非常辛苦,兄弟们都偏好骑射技艺,因为可以出去透气,尤其喜欢学游水划船,那简直玩耍一般。”
电光石火间,容佑棠精神一震,立即打量画舫内部装潢,问:“那,此船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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