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外担忧徘徊的郭达忙应声进入,匆匆问:“表哥,何事?”
赵泽雍吩咐:“带他下去看病。”
郭达半句没问审讯结果,叫进来两个亲卫帮忙。
“殿下,我——”容佑棠朝赵泽雍靠近一步。
“下去。”此事未完,待病愈后本王再亲自审问!
赵泽雍身姿笔挺,肩宽腿长,高大健朗威风凛凛,不低头的时候,在场众人都只能仰视,心生敬畏。
我有错在先,自作自受,殿下没当场发落,已是宽宏开恩,还奢求什么呢?
容佑棠黯然垂首:“是。”
但转身欲离开时,他发现落在茶几上的碎玉和绸袋,遂自然而然想拿起来——
谁知庆王眼疾手快,一把抄起,此时他见到玉牌就气怒,左右看看,准确丢进书房角落陈设的花瓶里!
“当”一声,碎玉和绸袋消失得无影无踪。
容佑棠阻拦不及,也不敢阻拦,欲言又止,强忍悲伤惶恐,烧得满脑子浆糊,稀里糊涂,此时才猛然意识到:糟糕!归还一举不妥,殿下怕是误会了。
果然
赵泽雍掷地有声道:“本王论功行赏,断无收回赏赐的道理。你若不喜欢,大可拿去扔了!”语毕,拂袖疾步离去。
容佑棠眼睁睁看庆王走远,懊恼悔恨,深吸口气,却一句话说不出来。
“你、你们……你们究竟干嘛啊?”郭达旁观半晌,目瞪口呆,语重心长劝道:“有话好好说,别置气,表哥吃软不吃硬。”
其余两个亲卫明哲保身地躬身垂首,下定决心“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容佑棠无奈愧疚道:“多谢郭公子提点,我自知有罪,静候发落,岂敢置气?”只盼殿下心情尽快恢复,别因为我太受影响。
郭达挠挠头,无计可施,只好催促亲卫:“你们赶紧带他去看病,别耽搁。”
“是。”
容佑棠躬身告退,忍不住一直看角落大花瓶,极想把东西掏出来。
片刻后,容佑棠踏进熟悉的客卧,早有两名大夫等候,即刻开始诊脉开药。容开济等人也在,他们心急如焚,担惊受怕,一见容佑棠全身而退便簇拥围护。
抓药煎药,待安卧榻上时,已是深夜,王府管家细致周到地安排容家人歇息。
“表哥,我们真要留下吗?”容瑫遵从叔父命令,一直安静闭嘴,憋得非常难受,直到外人散去后,才迫不及待跑到榻前询问。
容佑棠苦笑指着自己喉咙,然后点点头,用口型说:“留下。”
“我居然见到传说中的庆王了!他真年轻啊,气势十足,我只在一开始看了几眼,生怕冒撞了贵人。”容瑫难掩兴奋,同时又颇为拘束,压低声音紧张问:“表哥,咱们这、这算不算被软禁了?庆王会放咱们离开吗?”
容佑棠喝完药昏昏沉沉,耐着性子用口型回答:“不会的,殿下赏罚分明,要罚只会罚我,不会被迁怒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