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位颇有盛名的丹阳县主自愿去为国和亲,结果拐了一个弯嫁到王府里去,还成功把人家原配挤去“静养”并不光彩后一年内,再无什么消息传出。
如今,这绣画闻名遐迩到四海皆知,自然又有人把她给想起来了,更联想到人家是不是一直蛰伏地低调绣画呢!
孙昭竹确是在蛰伏,配合着从上到下当她是空气的王府环境不过她这般守着规矩,不声不响,也因进府没多久,颇吃了两个亏的缘故。
自敬茶那天,她便发现了正院堂里挂着的那副文同墨竹图,更加确信郡主之前的热情厚待,无非因为猜测她是绣画之人的缘故。当晚,她回到自己的小院,多点了两盏八角宫灯,尝试了一晚上,试图绣出画的感觉,咳,完全不得法
孙昭竹暗暗苦练了两个月,她本擅绣擅画,渐渐地,绣出的小船小竹也绰绰约约,仿佛笔勾墨染,可比照那文同墨竹图,还是天差地别!
想以此真的去冒那绣画的名,咳,荧光比照日月,咱还是算了罢
许是她总盯着那文同墨竹图的缘故,毕竟,绣画难得,孙昭竹也没怎么见过
一日,襄南郡主忽然冒出来一句:这绣画不错吧?可惜本想再向你求一幅也不知道有没这个福气?
郡主的眼光一半探究一半兴味,类似的眼光话语,围绕着唯一的绣画主题,不管是在莲山,还是在宫内,孙昭竹可没少应付。
这一回,却似乎有点艰难。
她缓缓地咽下了口中的茶,面上一贯的矜持平静。
还是那些重复了一百遍的语句,虽是推搡否认,却留有余地,引人遐思
本是十分熟稔顺口,说到最后,嘴唇竟然有些抖!
从那日起,孙昭竹对于给这位郡主婆婆晨昏定省,卖乖讨好,积极性就没那么高了她还想了一想:本来嘛,最终的目标还是男人,何必曲线救国呢!不如直接打那男人的主意
自嫁入王府后,程裕易对她没有丝毫的怜惜,十有jj因为莫氏的缘故。
莫老太冲来王府一事后,孙昭竹从雪姿口中,得知莫氏大约就在附近,思付了半天,想着程裕易每隔两日,要回正院看儿子,于是心生一计。
过不两天,晚上程裕易归来,巳是亥初。
一路上飘着淡淡的檀香味。
因程裕容的缘故,府内对礼佛之事颇为敏感,程裕易眉头微蹙,循着味道走了过去。
只见,月光皎洁,隐约可见,靠近循禧居处,有人设了个小小的香桌,摆了香炉,正朝着西边皈依礼拜,穿了件月白色褙子,身姿十分优雅
拎着灯笼的大丫鬟靠近一照,那人已惊呼抬头,身子轻轻一扭,竟是孙昭竹。
程裕易大半张脸隐藏在阴影里,看不清楚表情。
“前两天听莫家老太太说姐姐的产期便在这几日,”孙昭竹声音轻柔,略带着些颤声,在这静谧的月色中格外清甜“我许愿她们母子平安,今日特意在这里无人的时候设了香案还愿。”她抬起头来,越来越从容,目光如水,脸上浮上一个小小的甜美笑容“妾身正要回去,没想到竟然吵到了世子”
程裕易有点被梗住,这剧情能有点新意不!
他目光落在了循禧居,不免又出了回神,等回过神来,直接大步回了正院。
孙昭竹一边忙喊小丫鬟收了香案,一边暗自琢磨:
他若有所思,大抵是有效果罢?!
半个月不到,这效果果然来了!
一日,襄南郡主突然传话让她把住处换到循禧居,闻言,孙昭竹十分惊喜:这循禧居可是原来莫氏的住处!
平静后,她又忍不住狐疑不安:难道莫氏被郡主并世子厌弃了?!
饶已经日上三竿,孙昭竹还是跑去给郡主请了个安,拖拉着聊着家常,一边低低瞥郡主的脸色
襄南郡主见状,心内忍不住腾上来今日第二把火:
尼玛你看我就能看出答案啊?!俺怎么知道老二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后来,据柳姿打听出的消息,这换院子的主意,居然是程裕易提出的,这实在太令人浮想联翩了!
难道那莫氏不管不顾地非要住在别院,这般忤逆,世子伤透了心?还是那莫氏在外头出了事?
毕竟这么长久没有个女人怕是日子也有些难捱
想到这里,孙昭竹的脸有些红了。
可是,这换院子也有半个月了,这程裕易为啥没有踏进来一步呢?!
又摒了几天,孙昭竹到底有些忍不住了。只是,好不容易局面有所改善,她也不愿意以身涉险,于是,思付了两天,把两个通房唤来了柳姿表面上老实憨厚,却是个有主意的,又是从小服侍程裕易的,熟悉他的性子;倒是雪姿,到底年龄小,轻狂了些,正合适
雪姿虽知这县主大抵不是为自己着想,却耐不住这主意正中下怀
她回了自己的房,打开衣橱,挑了半天衣裳,顺手又打开了县主赏的那盒胭脂,到底是宫里出品,颜色、味道都是一等一的好,她挑了一点在掌心,十分沁人心脾,面上顿时也浮现了两朵红云
那一厢,孙昭竹的嘴边也浮现浅浅微笑:
在牛氏身边待了一阵,也就得了“香腮儿”这么个好东西。
如若雪姿不成事,就趁她与世子拉扯之际,冲进去为那莫氏抱不平
以显示自己的一片纯真赤子之心!不怕这世子不撼动不怜惜
最好,再让柳姿在一旁,帮忙诉一诉自己对世子的一片衷肠真情!
如若雪姿成了事,那也是她自己的本事
何况,这事有一就有二,程裕易若能与雪姿那她孙昭竹怕是也不远了!
当晚,程裕易在正院陪了会桃子,用过晚膳,回了书房。过不多时,雪姿便托着一碟子点心去了书房,到底有张嬷嬷的面子,她软磨硬泡了一阵,到底冲了进去。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孙昭竹带着柳姿也款款走了进去,这回,倒也没人拦着她们。
孙昭竹一进屋,却愣住了:
只程裕易一人在八角宫灯下写着什么,见她们进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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