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走进内室,放进了如意桌上面的橱子里。
趁人少的时候,叶棠摸进内室,来到如意圆桌前,看见桌子下面放着一个小杌子和一个略高于小杌子的圆凳,她把踩上小杌子,再爬上圆凳,稳稳当当的够着桌子,顺利打开橱门:
那小瓷碟里的,竟是黄澄澄的牛乳糕。
叶棠吞了吞口水,那牛乳糕十分好看,到底没忍住咬了一口,本还想拿一块给弟弟,又想到平日里嬷嬷教导她说,弟弟还小,还不能乱吃东西。
于是,便想等问过奶嬷嬷后,再把牛乳糕喂给弟弟吃。
或者,等问过姨娘后,干脆把这碟拿出来分了
太医赶到莫府时,小叶棠早已上吐下泻了一番,平躺在榻上,脸色青白。
几个女儿之中,叶棠倒是莫吉抱过亲过的,最有感情。如今玉雪可爱的女儿人事不省,生死难料,莫吉倒失魂落魄的不知所措,而蒋姨娘颓然立在一旁。
太医仔细看过一番,很快道,这呕吐、腹泻,身子时不时抽搐,倒似是中毒
此言一出,莫老太一惊,倒吸了一口气,孙氏更是颤声发抖,她一向治宅有方,孰知怎么突然出了这种事,还是自家的姑娘中了毒!
莫吉紧紧捏着拳头“给我查!一个个的捆起来问!”
蒋氏梗着脖子站在堂中,不发一言,身后的乳嬷嬷泪流满面,喃喃道“幸而姐儿说,要留给弟弟,只吃了一口又怕哥儿太小不能吃,要等问过了嬷嬷后再喂哥儿”
听了这话,蒋氏身子一摇,大笑一通,笑出了满眼泪水,一伸手把桌上的小瓷碟甩在了地上,那牛乳糕撒了满地都是
莫吉察觉不对,指着地上的牛乳糕怒喝道,你说,这是什么?!
半个时辰后,太医忙着催吐扎针,叶棠脸色稍缓,到底挽回了一命。
内室里,知道了真相后的莫吉气得浑身发抖,手脚冰凉,瞪着蒋氏的目光愤愤不已!
而莫老太,亦脸色不虞,她看了跪在地上的蒋氏,缓缓道,
当年那事早已明了,当年害你滑胎的原本是姚通房,也早已处置了怕滋扰人心,是故秘而不宣,孰知,人心之事实在难料!
我原以为你是个有福气的,也儿女双全了,早应该放开了
谁知道你竟怀着这执念,这么些年,当真是白过了!
最后一句,倒十分沉痛!
蒋姨娘闻言如遭雷击,浑身抖动的厉害,面色苍白的死人一般。
叶棠食糕之事,让她十分相信有因果循环报应之事,人生一世,敢做,就该敢当。不论是谁行差踏错,人间黄泉,必有一处该得报应,谁也别喊冤。
自己的这份浅陋执念,可不就报应到女儿身上。幸而叶棠善良仁厚,要不,自己这一儿一女,就全都
蒋氏觉得自作孽,这番遭遇,叶棠无大碍,已十分感恩。
她呆呆望着案上的观音像,低声道:“为弥补罪孽,我愿意吃斋念佛”
除此之外,这事打击最大的,倒是莫吉。
先有徐氏出家,再有杨氏禁足,最终是蒋氏谋划复仇,莫吉终于把原因总结到了自己身上,都是宠妾太多,酿成的恶果
莫吉在福寿堂内痛哭流涕,莫老太也不管他,一手拿着华本子,吩咐一句给素心,等二老爷哭好了,就送到二太太那里
五日前,顾远清夫妇已抵达靖州,先回顾府安顿下来,昨日,月棠带着两个孩子回了莫府。
而玉棠,听闻家中有过风波,关键是姊妹能够重聚,竟开口求了皇子妃金氏,虽有些逾越,不晓得她说了什么,金氏禀过大皇子,竟也同意了。
宁棠更不用讲,她在自己婆母那里,颇有些脸面,自然求了多在娘家住几日。
收到消息,心棠自然在王府待不住了,想着兔崽子没几日便也要蹦跶出来,自己狐假虎威、有恃无恐的时日不多几乎没怎么犹豫,用早膳的时候便直接跟郡主提了。
郡主含着一口粥,差点没咽下去:
虽然还有十日才足月临盆,可现在也十分危险了!一个不小心就要发作了啊啊啊!
这紧要关口,竟要回娘家住几日?!啊啊啊!
难道还真把孩子生在那小门小户里?
知不知道什么叫大局观啊?!
知不知道什么叫为人母、为人媳的本份啊?!
饶是千万头神兽在心中奔腾,这些时日里来,襄南郡主也有些了解这小家子气的媳妇,心棠性格还算随和,平日里基本没什么要求,但是,凡提出一个,却也是说一不二,执拗到底的
到底,孙子还在这小家子气媳妇肚子里
当下,郡主只得狠狠戳了她几眼,甩了筷子,厉声喊了管事媳妇去准备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