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眼睛,黑眸慌张又无神,人类的心,终于彻底乱了。
匆忙推开神色淡然的南里,或许人鱼不知道他这种行为对人类来说有多暧.昧、多致命,可金笙知道其中性.暗示意味是前所未有的分明。
但……人鱼真的不知道他所做的每个动作的含义么?
被金笙慌张推开,南里挑眉,看着他捂着嘴手忙脚乱逃离玄关,嘴角勾起一道得逞笑容,舌尖轻舔唇瓣,似乎在回味着饲养者可口的滋味。
本打算保持安全距离的,可怎么保持都耐不过另一方如此主动的倒贴,像是块儿鱼皮膏药根本就甩不掉。
……
自那日后,身上总出现奇怪的红痕,只是他们大多藏匿在在家居服覆盖范围内,也都是金笙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直到周末傍晚、在全身镜面前换衣服,才发现它们的存在。
锁骨末端出现这种浅色红痕,着实让金笙摸不着头脑。撩起衣服、蹙眉转身,后背肩胛处也有相似的痕迹,一块儿连着一块儿,形状、模样又不像蚊子咬的,床单也不脏啊……
难道是南里这只海里来的身上有什么寄生虫?
你在干什么。
“啊……我没干什么,没什么……”
细长的全身镜里忽然出现了南里的脸,轻易读取他眼神中的含义,金笙仓促把衣服撸下、遮住腰腹,手动平缓衣褶、整理个没完:“时间不早了,晚饭在厨房,我可能回的很晚,你一个……条鱼好好在家待着,不要乱跑,知道么。”
非必要时候,南里都懒得回应,金笙也没期待他点头,只瞥了他尾巴一眼,转身带包离开,并飞速关上大门,只留下南里一个在原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得意自己制造的痕迹终于被发现,偏过脑袋勾起了嘴角。
……
出发的够提前,也被周末s市的车流高峰狠狠打脸,打车到计划地点比预算的晚了半个钟,进到房间,里面菜已上齐,宾客酒也敬满了一轮。
“抱歉诸位,路上有点儿堵,来晚了。”应下吴经理,代表公司、独自出席项目谈成的庆功宴,这种活儿做的多了,接起来还算应手,抬眼看见许久不见的合作方,金笙脸上立刻露出得体微笑,寒暄间坐上了圆桌周唯一空出的位置。
“没事没事,又不是什么正经的聚会,就是一块儿干的一起喝个酒而已。”爽朗笑笑,坐在主位的黄姓投资人抬手夹了一口菜,向着金笙举起酒杯:“来,迟到的人自罚,自觉啊自觉。”
挨不住起哄,桌上也都是熟人,金笙接了旁人递来的酒杯,微一皱眉、将其中酒水一饮而尽。
……
圆桌共坐了八人,金笙是年纪最小的那个。
酒过三巡,肚子都填饱了,都是合作多次的生意伙伴,聊完事业侃社会,把听过的没听过的都说了出来。金笙不是圆桌主人,没那么多人围着他灌酒,只醉了三分,头有些疼意识却十分清醒。
西拉东扯,八个大男人凑在一起把该说的话都说尽了,莫名有半晌沉默。
酒局上把控不好气氛,完全是主人的责任,黄姓投资人掂量了手中的酒,忽然叹了一口气。
“哎哟,黄老板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叹气?”
有人趁此调侃询问一声,黄老板也立刻放下酒杯,伸手扒拉两下抹的整齐、油亮的头发,“咱们这年纪也不小了,我黄鹤还欠两年半百,前两天跟着家里的丫头去看什么人鱼表演,人家小姑娘兴致来了,老头子直接跟不上人家。”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您这年纪才多大,身子骨正是硬朗的时候,有空又有钱,您可别不知足,而且咱们这里还有美人鱼了?”
“就是海洋馆的剧场表演,我们家丫头小时候就听些童话故事,什么神话故事都被他奶奶外婆给讲烦了。”
等着服务生给自己满了酒,黄鹤忽然努嘴啧了两声:“说起来,我老家那还真有美人鱼的故事,好像也不必人家外国瞎编的童话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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