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句指责都没有。”
“是啊,真是让人意外。”一名少女语气微妙,似乎想起了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又低声说,“我们过去实在太短视,差点得罪了一位前途光明的大人,如果因此给家族带来灾难,那就太糟糕了。”
另外一位少女用扇子掩住了自己的嘴唇,话语中带着满满的嘲弄之意,“再糟糕,也没有某位小姐处境糟糕。她当初诬陷圣子大人的时候,可曾想到自己会落入这样难堪的境地?到底是家教一般,不懂得真正贵族的处世之道。”
“没关系,毕竟你我以后恐怕不会和那个人有太多碰面机会。既没有拿到学院的毕业证书,又被自己哥哥剥夺了继续学习法术的权利,除了嫁给一个庸俗贵族当妻子,她还能有什么前途呢?”
贵族少女们越走越远,谁都没有看爱丽一眼。就连她身边的仆从,也全都垂下头来不声不响。谁也不是傻子呆子,自然懂得权衡事情利弊。如果在光明教堂外寻衅滋事,光明教会的神职人员恐怕更难对他们心生好感。
尽管爱丽当时表现得十分得体,甚至没有眨一下睫毛,但在她心中却将一切尖酸刻薄的话牢牢记住,深深地牢牢地压制在心中,不许给那恶毒话语兴风作浪的机会。
现在左温礼貌却疏远的举动,无意间触动了爱丽心中最不堪的地方。贵族少女拼命咬着嘴唇,甚至连眼眶都红了,“我过去曾经得罪过您,还希望您能够和光明女神一般宽容,不要和我计较。”
颤抖微弱的声音,随时有可能中断。贵族少女倔强地含着眼泪不许自己哭泣,通红的鼻尖却泄露出她内心的真正状况,既脆弱又可怜,既高傲又软弱,矛盾不已也有极大的吸引力。
看到光明圣子仍未给出回应,少女纤细的身体晃了晃,嗓音也带着几分沙哑,“如果您还不能原谅我,那我只能给您跪下赔礼了……”
谁也不知道,爱丽在说出这句话时,怀着怎样一种复杂纠结的心情。她骄傲洁白不许他人触碰的自尊心,被爱丽自己硬生生从胸腔扯了出来,将伤口毫不掩饰地暴露在左温面前,任凭对方肆意点评践踏,即便被伤害也是无可奈何。
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爱丽恨不得自己立时死去。然而一想到她将来暗淡的前途,贵族少女仍能勉力支撑并不服输。
不出所料,白袍圣子仍未回答。少女静默地垂下头,一寸寸提起自己的裙摆。先是笔挺纤细的高跟鞋,而后是少女线条曼妙的小腿与脚踝。爱丽怀着一种献祭般的心情,缓缓地提起裙直至膝盖,最后双膝跪在了白袍圣子面前。
绚丽丝绸在地面上摩擦,声音轻微却是清晰可闻。她棕色的秀发顺着脖颈散落在空中,盖住了少女羞红的面颊与颤抖的嘴唇。缓缓地坚决地跪倒,仿佛少女请求神明饶恕她的原罪,为此甘愿牺牲一切奉献一切,心情虔诚又毫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