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刚易折,”又是对另一位弟子,“无剑气剑意作底,不可轻易仿你们阁主剑招。”
弟子们都是诚心学剑,困惑处得了提点,自然欣喜不已,一轮剑练完,又围过去与他说话——方才知道了这人对剑之一途决计不是他自己说的那样“随便练练”,自然说起了论剑的事情。
陈微尘问:“可准备好了?”
弟子道:“也不知剑台是怎么样……”
“你们这两门,向来难分胜负。”
“那若是输了,岂不是——”
“不怕,”陈微尘道,“论剑论法,本就是为了让你们博览众家,明辨道路,反证己身,增进修为,胜负倒是最末。”
弟子们还有些不安。
“习剑之人,若是连自己的剑道都不信……嗯?”陈微尘似笑非笑。
一番话下来,弟子们出了迷津,各个都精神了许多,再去练剑。
陈微尘在一旁看着,忽有一片红枫自枝头飘落,正落在他桌上,他看着有趣,提笔写了些字,将叶子放在溪里,红叶飘飘悠悠随水流走了。
他倦意又渐渐上来,一手支颐,慢慢睡了过去。
叶九琊回来,首要去看自家的弟子,指正一些后,见一个平日便活泼的弟子给他使了个眼色,指向一边。
红枫掩映里一座小亭,亭里有人正静静睡着。
秋风已经凉了起来,自然还是要去房里睡。
陈微尘头发本就是随意挽上,被横抱起时,玉带滑脱落地,便散了雪一样的长发下来,要再找出一根乌发,却是难了。
那面容静极了,又被白发衬着,脆弱惊心动魄,竟然不似生人。
叶九琊忽然怔了一怔,待看到他胸口微微的起伏,才回过神来。
他知道这沉睡也与被自己气息所伤有关,把人放在床上后,便没有留在房里。
云台大殿里,万俟浮却拂袖摔了一排玉杯:“自取灭亡!”
他声音中满含怒意:“叶九琊!竟执意与心魔相抗,天命循环,岂能逆得!陆岚山一言不发,也就罢了,其它人竟也贪生怕死,一听有人相护,立刻上前献媚,将那符箓视作至宝,都当老夫之言是在耸人听闻!”
“说什么死者有何辜!天要人为它死,哪怕拖上一年半载,也终是——”
他踱来踱去:“天演弟子,即刻随我回山,从此不再过问他们仙道一点事情!”
正说时,他抬头看向外面,看见天际一片黑压压东西涌来,如同乌云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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