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席卷全身。
那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取来的,带着一股刺鼻的恶臭气味,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冰碴子,泼在身上如被针扎一般。
身上湿漉漉地不住滴水,寒意刺骨,臭味扑鼻,辛如练顾不得自己,急忙查看怀里的书册。
那书本之前就被雨水淋湿过,若是再被淹上一次,只怕得彻底毁了。
还好,她刚才护得及时,没有让书册沾染上半分水汽。
辛如练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一出动静不小,周围本就有不少人盯着辛如练瞧,乍然发生这种事,皆好奇地围了过来。
门前,辛护一桶水泼完,猛地将手里的木桶扔下,指着辛如练道:“昔日你私自盗取兵符,视为不忠;欺瞒父母擅主婚事,视为不孝;亲手杀夫冷血至此,视为不仁;置辛家满门于水火,视为不义,如今既已入了宋府,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往后你和辛家再无干系。”
说完,辛护示意围观的人:“今日还请各位父老乡亲做个见证,我辛家已将辛如练从族谱上除名,从此荣辱,各不相干。”
一语毕,人群如炸开了锅。
你一句:“承议郎这是要将自家女儿扫地出门啊?”
他一句:“可不嘛,有这样的女儿,谁不怕有朝一日累及门庭?”
又一句:“说来辛如练也可怜,将军风光没几年,就落得这般下场。”
“有什么好可怜的?这一切不都是她自找的,辛家以前不说有多鼎盛,可好歹也算个有头有脸的门户,如今倒好,陛下褫夺辛如练军职,辛家岌岌可危,承议郎此举不过是为了保全辛家。”
“就是,除名算什么?我女儿要是敢像她一样,我铁定打断她的腿,不,生下来就掐死。”
“嘘,小点儿声,可别忘了人家背后还有宋府,你们难道忘了当日宋阁老在宋府门前那番话?”
“怕什么,这等祸害,辛家都把她赶出家门了,宋三公子如今身体也已好转,宋府把她赶出来不过是迟早的事。”
字字句句杀人诛心,辛如练充耳不闻,将书本重新揣好,抬眼看向辛家门口。
大门洞开,辛护立于正中,看着辛如练的眼神充满厌恶。
衣着华贵的妇人和的秀丽可人的女子随在他一左一右两侧,那是辛如练的继母冯静娴和她的二妹辛如玉。
冯静娴抚了抚耳上环饰,话里话外全是讽刺:“如练啊,这事你也不能怪我们,实在是我们辛家庙太小,供不起你这尊大佛,你行行好,放过我们辛家上下几十口人。”
“姐姐既已嫁人,往后待在夫家想必也用不着回来了,妹妹已经着人收拾了姐姐的东西,今儿姐姐就一并带去的好。”说着,辛如玉示意身后婢子将早已打包好的物件呈给辛如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