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手指修长,广袖翻飞,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高总管却感到了莫名的威严,一时间忘了要说些什么。
那高总管也是跟了两代帝王的人,见过的不少世面,偏偏对上宋砚清的那一刻,头一次失了礼数。
等反应过来自己被一个籍籍无名的病弱公子给震住,不由得恼怒。
刚要开口,高总管隔着撩开的车帘看见辛如练伏在宋砚清的膝头睡得正好,顿时把话咽了回去,神色复杂地退开,不再多说。
高总管服饰谢景谙多年,如何不知辛如练是他们陛下放在心尖儿上的人,陛下都得哄着捧着,他一个太监自是不敢造次。
一个有心容着辛如练,一个不敢上前唤,是以辛如练就这样一觉好眠,直接睡到现在。
辛如练不清楚这些事,想到方才自己是从宋砚清腿上醒来的,便道了一句:“抱歉。”
“第四次。”宋砚清打断了她。
辛如练还在想什么第四次,就见宋砚清无奈摇了摇头。
“这是夫人对我说的第四次抱歉,你我夫妻一体,夫人不用对我这般客套。”
辛如练略感诧异。
算起来她和宋砚清说的话其实并不多,此番若不是宋砚清提醒,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说过这么多次抱歉。
思及他口中的夫妻二字,辛如练不自觉地想到文丛润。
夫妻夫妻。
如今夫已不在,她又是谁的妻?
辛如练垂下眼,没接宋砚清的话,取下搭在身上的披风,拿了锦盒率先下了马车。
宋砚清低头苦笑,披上辛如练刚取下的披风,由人扶着跟在后面。
高总管一直候在马车旁,见辛如练下了马车,当即上前为其引路。
高总管对于辛如练身上穿的丧服倒是见怪不怪。
当初辛如练上宋府花轿的时候就是穿的丧服,为谁而穿,为何而穿,大家都心知肚明。
现在进宫面圣还是一身孝服,意思不言而喻。
见辛如练自己拿着盒子,高总管谄媚道:“女郎身子金贵,这锦盒还是咱家来拿。”
他称呼辛如练为女郎,而不是小宋夫人,明眼人一听就知道其中意味。
辛如练避开他的动作:“不必,我要亲自把它送到陛下手上。”
转念一想觉得高总管可能是担心她在盒子里面夹带什么东西谋害谢景谙,便又补了一句。
“高总管若是不放心,怕我在里面夹带兵器暗害陛下什么的,大可以打开看看。”
说着,辛如练随手就要把锦盒递给高总管,示意他开盒验视。
高总管忙道不敢:“女郎惯会说笑,既是女郎赠给陛下的一片心意,咱家这等粗人哪配替陛下先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