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嘉赐低低应了。
幽鸩问:“你说得是不是真的,那时候你要发现我了的话……”
常嘉赐转过眼,和对方对视,半晌勾起唇露出了一个冷笑。
“连棠,你竟然会信?”
常嘉赐道,声音里竟然夹杂着笑意,他将满是鲜血的手举到了对方的眼前。
“你看,你的恶念同常嘉赐的恶念相较,还是他的恶念更胜一筹,对不对?若论为恶,连棠,终究还是你输了。”
话落,常嘉赐果然看着对方眼里点点幽光涣散而去,最后凝结的是深重的怒意和恨意,死不瞑目……
察觉到身上的人脑袋缓缓垂落,常嘉赐的笑容依然挂在嘴边,只是他抱着幽鸩的手却并没有松开,反而一点一点越圈越紧。另一手则甩落了天罗刀,悄悄拿出一张符贴在了幽鸩的后颈处,暂时压制住了魔修将将要散的魂魄。
“连棠,那辈子的孽缘其实你我早该放下了……”
第一百三十章
从常家村回来的路上常嘉赐心神十分恍惚,浮云到半途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什么,又急急忙忙的返身,在外头绕了一大圈这才回到别院。
推门而入却只见床铺空空,出门时还躺在上面的人,此刻却不见了踪影。常嘉赐心里一紧,连忙去寻,前前后后一番探找,没想到在柴房看见了对方。
东青鹤正站在灶台前目不转睛的望着一只铜壶,听见门边动静迟滞地转过脸来,眼神还有点茫然。
“你在做什么?”常嘉赐白着脸问,“我不是让你等我吗?”
东青鹤道:“我只是想烧点水擦擦脸。”屋外寒风呼啸,修为不稳的东门主一人躺在床榻上只觉阴冷入骨。
常嘉赐瞧着他脸上又沁出的血珠,还有身上因而半潮不潮的衣裳,舒了口气,走上前去。
“你去躺着吧,我来。”
东青鹤顿了下,还是让开了一步,但他却没出屋,只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对方。
“东西没有买到吗?”
常嘉赐想了想才记起东青鹤说得是什么:“哦……年糕吗?大过节的那老板还是没上摊,我等了他半天也没等着。”
“是么……”
常嘉赐听见对方的感叹回过头去,就见东青鹤目不转睛的眼神。
“怎么了?”
东青鹤弯起眼:“你换了衣裳。”
常嘉赐低头看着重又穿起的红衣,这比之前那几套更为华丽,衣襟处还用银丝绣了一朵浅淡却又显娇艳的牡丹,衬着他回复了红润的脸色,只觉柳眉星目顾盼生姿。
“方才去集市的路上袖子被树枝勾破了,我就买了一套新的,好看吗?”常嘉赐直起身,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