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走到这里,也多亏你的帮助。”宫纪慢慢笑着:“川梨,你清楚现在的局势吗?”
兰萨德苦恼地拿枪托敲自己手臂,思考着,“朗姆气成那个样子,我猜琴酒已经跑路了,你今晚这么大张旗鼓,我们头顶不会密密麻麻都是警察吧?”
“你要输了。”宫纪说。
“输不输的无所谓,怎么对付你才比较难办。”
“川梨,你要怎么对付我?”
宫纪突然上前一步,死死握住她的手腕。她的指骨用力,逼得兰萨德不适地动了动握枪的手。
这点颤动被宫纪发现了,她二话不说直接上手去拧渡边川梨的手指。这种小把戏她们年少的时候做得多,渡边川梨经常手欠,动不动就抽走宫纪手里的任何东西,就这样演变成你砍我的手腕我掐你的腰,宫纪总是说她幼稚。谁知道这么些年过去,手里争抢的东西变成了能要人命的热武器,两个人的脚下还躺着一具血肉横飞的尸体。
这一回是川梨赢了,宫纪被推了一个趔趄,手臂向后撑住了控制台,垂着眼睛抿着唇看她。
但是她们确实有过一段愿意为彼此奉献一切的时光。
“在伦敦的时候,有权势的是你,知道真相的是你,所以你能一次次地洗掉我的记忆,把我变成你的附属品,现在我们的处境反过来了,我却不知道要如何对付你了。”
“但是我现在能给你一个选择。我能庇护我的亲友、爱人、同僚和那些孩子,我也能庇护你。”宫纪重新站直身体,向川梨伸出手,“相信我,川梨,站到我这边来。零能为贝尔摩德做到的事,我也能为你做到。”
渡边川梨面前的这只手手指骨苍白修长,掌握着生杀夺予大权。她像以前无数次那样垂眼看着,而宫纪总是这样一二再而三向她伸出手。
她和宫纪好像永远无法摆脱过去的轮回,这一刻她的苦恼消失,感到焦躁,把手放进宫纪的手心又想迅速抽出来。
宫纪抓住了她。
这个瞬间和无数次的记忆重迭,兰萨德眼神阴冷,手指战栗。
“你别这样看我。”维持着这样僵持不动的姿势,兰萨德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为这种事吵过很很多次。你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我伸出手,让我站到你身边去,我没有一次是答应你的。”
“如果你回到外面接受治疗,你会回想起我每一次拒绝你的理由。我不是你那边的人,也和你的亲友、爱人和同僚不一样。小纪,我不需要选择未来,也不想被被人庇护。”
“嘭!”
宫纪觉得心脏被撞击了一下,顿痛从手腕处密密麻麻地涌上来。这种痛楚她很熟悉,她的手指被兰萨德袖口里的东西扎破的一瞬间,毒素麻痹神经,而兰萨德又卸掉了她的手腕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