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所以,我想从城中异想天开的人中甄选修坛的人。”
结合这段日子里,案下不间断的小动作,他口中异想天开的人不言而喻。
陈致倒觉得挺好,在大错铸成之前,先给几棒子让他们清醒清醒,不失为一个敲警钟的办法,只是这个名单……他旁敲侧击地问了问。
崔嫣道:“让陛下决定如何?”
陈致理直气壮地拒绝:“免了,每日上朝的那些人我都认不全。”
“难道陛下不想为认识的那些老臣谋个前程?俗话说,一朝皇帝一朝臣,未来如何,谁又说得准呢。”
陈致说:“正因为没人说得准未来,我就更不能随意介入了。”
崔嫣说:“介入?陛下还未退位,就已经置身事外了吗?”
陈致吃了口面,含糊地说:“不是早晚的吗?”
崔嫣望着他的头顶,微微笑道:“世事无常,说不定陛下不是陛下了,却还是住在皇宫里呢?”
……
崔嫣诅咒起人来,实在是恶毒。
陈致恨恨地咬了口面。
吃完面出来,街上的人渐渐散去,对面的钱庄、古玩店开始清算账目,陈致站在街边四望,满满的人间烟火气,不如天上云飘飘、雾缭缭那般超凡脱俗,却亲切得叫人安心。
崔嫣看出他眼底的欢喜,主动提议在街上走走。
陈致漫无目的地乱走,走着走着就觉得这地方不对劲了,两边又是高门大户。
崔嫣见他停下脚步,笑了笑道:“年府还在前面,陛下怎么停了?”
陈致说:“我迷路了。”
崔嫣招来一个黑甲兵,耳语了几句,才道:“既然来了,就去大理寺卿童芝林家。”
陈致抱怨:“蹭饭应该饭前啊,现在都吃不下多少东西了。”
崔嫣闻言,微微一笑。
陈致当时不明白笑容里的含义,直到他被崔嫣抱着飞上人家的屋顶,揭瓦偷窥,才知道吃面还是必要的。
下面的筵席刚刚开始,杯中酒还未空过,主客都吃得十分矜持。
陈致扫着头顶,认出几个脑袋瓜子。崔嫣今日提到的瘦子赵淳便在其中,还有光禄寺少卿,一个叫不出名字、但长相奇特的吏部郎中,一个什么将军……剩下几个脸生的,想来官职更小。
童芝林说:“我今日依旧是代表章大人坐在这里,还请诸位不要介意。这聚会我们办了几次,不知怎的传了出去,有同僚慕名而投,只是,崔贼手眼通天,保不齐其中就有他的爪牙,安全起见,招新之事还是暂缓。诸位以为如何?”
“童大人所言甚是!今日崔贼特意问我与巩尚书祭天之事,不轨之心昭然若揭啊!”赵淳义愤填膺地说。
“可恨陛下贪生怕死,助纣为虐,却叫我们进退维谷!”
童芝林举杯:“诸位大人不要生气,来来来,先饮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