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多,何叶常升并没有睡,他刚和“极恶”的成员们讨论公司未来的营运方向以及何叶集团下个月的钻石展。
开会完,正好四点半,他便回到自己的专属院落继续早上未完成的工作。
不料,才刚踏入院落,就发现整个何叶山庄陷入一片黑暗,而且连红外线系统都被人给切断,心中一窒,他冷凝着脸,敛着眉心,赶忙走至放置展览品的小屋去。
迅速的打开电子锁,一入内,屋里隐隐透出外头射入的幽暗光线,屋内乍看之下完好如初,就像没被人动过般。
何叶常升故作镇静,打开备用电,看了地板一眼,会心一笑。他知道有人进来过,而且玻璃箱内的钻石也被人拿走了。
杨舞紧张得把身子紧贴在墙面,豆大的汗珠滑过她白皙的额际,深怕自己会被刚进来的男人给发现。她在心中暗叫不妙,真糟糕,灯这么亮,她根本没办法出去,现在只能等这男人离开了。
杨舞不动声色的躲在暗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耶稣基督、主啊!阿弥陀佛、三太子,各大神明可要保佑她不要被发现啊!杨舞在心中不断祷告。
何叶常升双手环着胸,踏着稳健的脚步在这不到十坪的小房间走了一圈,他可以肯定有人躲在这里面。
惨了!
杨舞纯白的脸蛋骤然变成墨绿色,她现在把整个身子撑在天花板墙面,她的手好酸,快撑不住啦!
她一世英名就快毁于一旦了。
这时,何叶常升优雅的抬起头,柔和的眼眸瞬间变为锐利无比,毫不留情的拿出身上小型如笔般大小的枪,朝攀在天花板上的人射去。
子弹瞬间贯穿杨舞纤细的脚踝,杨舞失了准头,跌了下来。
她疼得紧蹙眉心,手压着脚上的伤口,鲜红色的血液不断汩汩流出,瞬间原是宁静的夜里染上了浓浓的血腥味。
何叶常升撤去平日一贯的温文,凝着脸,俯视着倒在血泊中的黑衣人。“你是谁?”
杨舞咬紧了牙关,忍着痛,就是不吭一声,她垂下头一脸颓丧,她竟失手了,右边耳机传来杨齐呼叫她的声音。
“杨舞杨舞有听到吗?回话啊!”杨齐焦急的在另一端呼叫着杨舞的名字,可惜无论怎么呼喊,杨舞就是没给他任何回应。
杨齐此时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不安。
而杨舞则是痛得快要晕厥过去,她只觉得体内的血液不断从她伤口处汩汩流出,她觉得头好晕、眼好花,眼前一片蒙眬。
何叶常升见黑衣人不搭理,兀自走到黑衣人身侧,正要伸手拉开对方的面罩时,黑衣人便晕了过去。
只见对方一动也不动的躺在血泊中,何叶常升推推金边眼镜,蹲下身,拉开蒙面人的头罩,蹙了一下眉头,不过很快的又恢复平日的冷静。
是个女人!
他很惊讶来偷钻石的竟然是个如此年轻的女人。他细看倒在地上的年轻女子,月光穿过气窗,将她婉丽的面容映照得莹莹明亮,这女人眉清目秀,难以联想她竟是偷钻石的宵小。
清晨的世界是鲜亮而有朝气的,未受污染的空气,舒爽得沁人心脾。日式的典雅茶院泛着早晨的微微凉意。
何叶集团的当家何叶旭坐在他平日惯坐的檀木椅上,大腿上覆了件材质轻盈的暖绒薄被,闲适的泡着顶级上好乌龙,浓郁的茶香溢满整个茶院。
啜了一口茶,平日冷凝的老脸敛去了令人难以亲近的严肃,但却无法抹去原有的领袖气息。
坐在何叶旭面前的尊贵男子,浑身上下充满了高贵的书卷气,削瘦的身形却不失精实,铁灰色的亚曼尼西装,穿在他身上显得格外笔挺。
俊俏的脸上挂着纯金边眼镜,优雅的气质宛若皇室之子,这男人就是何叶集团未来的接班人。
教养良好的何叶常升从不允许自己在任何场所出现不合宜的举止,他从一出生就被教导成为未来的何叶集团领袖,他不允许自己的一举一动有辱整个何叶集团的形象。
他的作风一向低调,性格沉稳、干练,在他脸上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惊慌”这两个字眼,沉重的继承压力使他十分早熟。
虽然他贵为将来的继承人,但他总是带着浅浅温温的笑意,一点都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
何叶常升倾身端起何叶旭斟好的茶,细细啜了起来,长腿交叠,每天一早他与何叶家族的人用完早餐后便会例行的陪父亲在茶院里泡茶。
何叶旭看了一眼他一手栽培出来的接班人,老眼中着欣慰的眸光,他这个儿子的确是块商业料子,常升从小到大的表现总是令他相当满意,青出于蓝更甚于蓝。
他四个儿子中就属常升最令他感到欣慰及窝心,现在整个何叶集团的一切事物几乎全数交给常升来处理,虽然名义上并未进行交接。但,集团内较亲近的人都知道,现在集团的当家不再是他这位半百老人了,而是他严格教育下的何叶常升。
“常升,听老总管说,昨天夜里有一名宵小擅闯要偷取钻石?”布满风霜的老脸沉敛得看不出一丝情绪。
“爸,请您放心,那位宵小已抓到,我会交给阿司去处理。”这点小事他不想让父亲担心,一想起昨夜那名女子,温文脸庞上的眉头轻拧了一下,他对这女人可真是充满了好奇。
一个女人,长得如此清秀,看起来如此年轻,竟然有如此了得的身手。
何叶旭点点头,常升办事他非常放心。“阿司这毛头,挺久没看到了。”
他当然知道常升有一个精锐的智囊团“极恶”不过他对湛司这个小伙子特别有兴趣,也许是阿司这小毛头,某些性格和他年轻时荒诞不经的形象有些相似吧。
“他最近正忙着钻石展的展览,我想过些时日等展览上了轨道,他便会来和爸请安的。”
“不急不急,叫阿司做好自己的本分,别拈花惹草就行了。”他当然知道湛司的风流史,这小子的恋爱史大概能拍成一千集的连续剧。
“常升,你与楚家小姑娘的婚事办的如何?”话锋一转,何叶旭把话题拉回何叶常升身上。
“目前进展很顺利,礼服、场地、时间大致拟定完成。等钻石展一结束便可以直接接手。”何叶常升有条不紊的说道,话中充斥了冷静、理智,完全没有准新人该有的喜悦,似乎结婚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与楚氏企业的商业联姻,为的只是更加巩固何叶集团。对他来说,婚姻的目的只是为了集团庞大的商业利益,以他的家世背景根本不容许自由恋爱,他只能遵从父亲对他的安排。
“嗯可要好好对待楚家千金。”何叶旭和楚氏企业的楚天凡,是多年的拜把之交,他简直是把他未过门的媳妇楚妍希当成自个女儿来疼爱了。
“是的。”何叶常升若有所思的轻啜一口茶水,脑中思绪不由得被昨夜那名清丽女子的脸庞给吸引。
不知阿司有没有处理好,等会去总部前先去看看那女孩吧。她的脚伤没事吧?
何叶常升难得发起呆来,斯文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
“常升。”
中气十足的叫唤喊回了何叶常升百年难得一见的飘忽神智。
何叶常升手中的茶水轻震了一下,两道俊秀的眉轻扬了一下,为自己出神的表现感到不好意思。怎么搞的,他竟为了个宵小想得出神了?
他抬起手,看了下腕表。“爸,我先离开。”
何叶旭点点头,示意他先行离去,他还真是从没见过儿子失神的样子呢。“常升,身体不舒服?”
何叶常升轻摇头。“爸,别担心。我会照顾自己的。”何叶常升知道自己刚才的闪神被精明的父亲给看穿了。
“别把自己绷得太紧,有些事别全揽在自己身上,适时交给阿司他们去处理就行了。”再怎么说何叶旭也是重视儿子的,他不想让常升为了公司庞大的事务,累坏了身体。
“嗯。”何叶常升沉稳的点点头。“我先去忙了。”
何叶常升笔挺的身形站起身,朝服侍父亲多年的老总管轻声交待道:“陈伯,父亲就麻烦您了。”
“大少爷,这是我的职责,请少爷放心。”老总管在何叶集团服务了近四十个年头,他看着何叶集团的三个少爷长大,唯独何叶常升是最令人窝心的孩子。
他总是温文儒雅,对人谦恭有礼,从来不摆少爷的架子,这孩子早熟得令人心疼。大少爷为了要让自己成为独当一面的首领,失去了很多很多。
等何叶常升走后,老总管欣慰的看向坐在檀木椅上的老爷。“老爷真是好福气,有如此懂事的孩子。”
何叶旭点点头,精练的眼眸闪着父亲的慈祥。
“这女人可真会睡耶,都已经睡了二十四个小时还在睡,她是猪转世啊?”
“嗯。”“老大,我们要不要‘用力’叫醒她啊?”
“嗯。”湛司烦躁的踱至躺在水床上睡得很舒服的女人,他真搞不懂老大,为什么对一名宵小如此礼遇,还让她睡水床,会不会太看重这名小贼了?
可奇怪的是,老大又坚持不让他把这女人移送法办,偏偏要他这位大情圣来看守。真不懂老大在想些什么,还请医生来帮这女人包扎伤口,有没有搞错啊?!就让她伤口烂掉长蛆不就好啦!
虽然他贵为一介情圣,可是他可不会对一名宵小有任何兴趣,偷人家东西就应该被人割掉舌头、挑断脚筋,外加砍断十指。
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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