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李翔从樊乌的别墅离开之后,把车停在郊区的路边。
他坐在车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整个驾驶室烟雾缭绕,烟味刺鼻。
李翔一直都知道樊乌放不开梁画千的事情,可是她已经死了啊!当时还是他和樊乌一起去收的尸体,甚至火葬都是他一路陪同。
李翔不知道这到底里哪里出了问题,樊乌从一开始就总是有些奇怪的反应,听到梁画千说话什么的,他一直觉得那不过是相思入骨,出了癔症。没想到……
想到之前看到那只悬空的高脚杯,李翔就觉得浑身发凉。
他居然把死去的人招了回来!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苏琪瑞他们居然能够如此坦然以对。
简直是疯了!
都是疯子,疯子!
李翔的眼中闪过决绝的光芒,打开车窗,启动车子绝驰而去。烟雾顺着风争先恐后的离开,无声无息的消散在空中。
他绝对不能看着他们这么疯狂下去。
人鬼殊途,自古以来就不该多做纠缠,更不应该在一起!
*
李翔联系到之前帮他找勿空大师的朋友,在确定大师这几天已经回来寺庙之后,连夜开车出了城,上了山。
晨曦之中,山门打开。
开门的小沙弥就看到站在门外,一身冰霜的李翔。
他昨天半夜就上了山,尽管山路不好走,大概是心中憋着一股气,他居然走了上来。
可是,山上的庙门已经紧闭。
李翔没有敲门,他靠着门坐了下来,大冬天的晚上,又在山野之上,寒风刺骨的疼,让他激动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当时梁画千在时的模样。
总是那样乐观,又细心。樊乌的身体若不是有她守着,都不知道会被糟蹋成什么样子。
她和樊乌在幼年认识,十几岁樊乌出道,梁画千就在他的身边帮他。
刚开始的时候经常被工作人员和老前辈的组里骂的狗血淋头,甚至可以说,任何一个人都能骂她,谁让她是个小新人的助理。
可是她从不说苦,哪怕眼睛都红了,在面对樊乌的时候依旧是一副什么都很好的样子。
那时候李翔很心疼她,这个比他小了很多的姑娘,那时还是个孩子。
后来,樊乌红了,李翔一跃成为王牌经纪人,梁画千依旧是那个跑东跑西,忙前忙后的助理。
他们在一起很多年,虽然没有明说,可是李翔知道这两个就是情侣。
但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她什么都没有求过,却早早离开了。
李翔抹了一把冻得冰凉的脸颊,不让自己眼里的泪流出来。
梁画千很好,甚至每每想起他都特心疼。
可是再好,她也已经离世,如果真的在乎樊乌,就不该这样纠缠。
“施主?”小沙弥看着像个冰人一样,眉毛头发都结了霜的李翔,迟疑的叫了一声。
他们庙里一直香火鼎盛,尤其是勿空主持在的时候。可是今天并不是什么大日子,这么早就过来的香客,还真是让人意外。
“小师傅你好,我想见见勿空大师,在几个月前就有过约见。”
“施主您里面请。”小沙弥把李翔带进了待客的厢房,不论这人是不是真的约见了,总得让人先进来,眼看着就快冻死了。
李翔本来已经冻得麻木,加上一-夜都是心烦意乱,不停的走神,早已经没有什么知觉。
这会儿进了温暖如春的室内,突然觉得整个人特别难受,尤其是手脚和脸上,那种发热涨红又带着瘙痒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要去抓。
手刚碰上去,又疼的收了回来。
小沙弥已经短了一杯清茶走了进来。
“施主喝杯茶水暖暖肚吧。”见李翔皱着眉头很不舒服的样子,继续说道:“天气寒冷,施主怕是冻伤了,还是不要碰触比较好。”
李翔这会儿也想到这种可能,点点头双手捧着茶杯。
“主持一会儿就过来,请施主稍等。”
“没事,你去忙吧。”李翔点点头,闻着香烛的味道,听着庙中早课的咏经声,整颗心都感觉平和不少。
小沙弥施礼之后退了出去,关好了厢房的门。
李翔捧着茶杯,看着墙上挂着的梵文经书发起了呆。
*
“施主可有烦心事?”一道慈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仿佛重重的敲在心上一般。
李翔猛地回过神,手中早已经冰冷的茶水洒了出来。他也顾不得手上,身上的这点茶水,慌忙站了起来。
打开的厢房门口,站着一位身穿黄褐色僧袍,披着红色袈裟的僧人,脸上挂着弥勒佛一般祥和的笑容,手中拿着一串佛珠,正从门外走了进来。
“大师。”李翔赶忙向进门的大师行礼。
“施主请坐,不必如此客气。”勿空大师和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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