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有些懵,似乎还没从人证已死的消息中回神。
“你们之前信誓旦旦说清虚子只祸害了几个下人,现在又杀了证人灭口,你们是何居心?”
曲长老脸色微变,曲昕枫却先一步跳出来,声音尖利凄厉:“你胡说,我爷爷的事情你最清楚,明明你也参与其中,现在你休想脱开干系。”
齐长老嘲弄看着她,似乎再看一个跳梁小丑,“曲女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齐某人和你们曲家可没什么交情,在场崇阳派弟子皆可为我作证!”
崇阳派弟子们忙你一句我一句地开口,“是啊!曲长老平日里没少排挤齐长老。”
“齐长老每日里忙着管理宗门,连后山都很少踏足。”
“倒是曲长老,我都看见他好几次进出后山了。”
曲长老瞪着这些为齐长老开脱的弟子,这些平日里对他毕恭毕敬的弟子此时看他的眼神却露出鄙夷不屑,似乎他是什么过街老鼠一般。
“你们胡说!你们提前串通好的!”曲昕枫气急攻心,干脆扬鞭一甩,鞭子呼啸着朝着那些崇阳派弟子身上抽去。
齐长老忙闪到他们身前,朝着曲昕枫一拳轰出。鼓荡的内力不仅将鞭子震的四分五裂,还把曲昕枫震的后退数步,唇角不断溢出鲜血,不久便把她胸前的衣服染红。
他警告地看向天音阁,“灵波阁主,请管束好你门中弟子。”
灵波阁主目不斜视,冷冷地说,“这是你们崇阳派的家事,今日起曲昕枫也不再是我天音阁门人。”
曲昕枫猛地抬眸,“师父……”
灵波阁主却始终不曾看向她,“你品行不端,如今又和魔教邪术牵扯不清,天音阁留你不得。”
曲昕枫脸色惨白,眼神变得茫然无措。
自从她弄丢了射神弩开始,灵波阁主对她就不复之前的宠爱。清虚子死后,天音阁上下也开始排挤她,现在灵波阁主更是要将她逐出师门。
平日里对她千依百顺的齐长老现在也变了一副嘴脸,崇阳派师兄们看她的目光更是变得冷漠鄙夷。
她看向曲长老,曲长老缩在角落里,根本顾不上她。
这一定是梦,这些一定是梦。爷爷肯定没死,曲家也没有声名扫地,她还是崇阳派呼风唤雨的小师妹。她也没有没丢射神弩,依旧是天音阁高高在上的大弟子。
胸口的腥甜一股股涌出,她却丝毫不觉痛苦,神情恍惚如在梦中。
罗小雀看着失魂落魄的曲昕枫有些唏嘘,这姑娘当初抢她藏锋剑时何等高傲,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不过清虚子为了一己私利残害他人,他的家人被人针对排挤也是报应,就不知清虚子泉下有知的话,会不会为当初的决定后悔。
齐长老根本就没把曲昕枫放在眼里,他接着质问曲长老:“曲伍德,你为何要杀人灭口?”
曲长老疯狂摇头:“我没有,不是我!”
“除了你们,还有谁会去杀一个无足轻重的仆人?”齐长老不依不饶,一副“我今日要大义灭亲”的模样,“还有,清虚子那本血祭术也是从你们那里拿到的吧,你们哪里来的邪术,是不是和魔教有所勾结?”
曲长老瞳孔紧缩,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抖。血祭术还真是他千方百计找到的。
清虚子自突破宗师以后内力便一直在衰退,为了父亲的境界,也为了曲家的地位,他才铤而走险找来《血祭术》替他稳固内力。
这事本来做的极为隐秘,除了他和父亲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却被齐营当众点破,曲长老彻底慌了神。
见他言辞闪烁,神情慌乱,其他人便知血祭术真是他给清虚子的,目光变得更加不善。
齐长老眼中闪过得意,不过这情绪很快又被他隐藏起来。他再次朝众人一礼,沉声道:“看来一切皆是曲家所为,今日我就代表崇阳派清理门户。废除曲伍德的长老职位,驱逐曲家上下出崇阳派,此后曲家一切皆与崇阳派无关。”
曲伍德一下瘫软在地,他想反驳,想说出这一切都是齐长老的算计,可他刚抬头就对上齐长老幽深冰冷的目光,他就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看懂了齐长老目光中的含义:如果他敢说出实情,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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