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多么生气,哪怕气得五脏都快燃烧出血,他对那个人始终恨不起来!一闭眼全是他脆弱的样子,颤抖的,酸涩的,还有他的泪水,晶莹的液体滑满那张细腻又苍白的脸……
这种复杂交织的感觉让他恨不得杀了自己。
“顾老师……”
许久之后,枕头下传来一声疲惫的低音。
“我该原谅你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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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了?”
“哎,是的。”
“今天回来的有点晚啊,顾老师。”
顾珩笑了一声,脸上表情却丝毫没有起伏。小区里的大妈见他说话兴致不高,摇着蒲扇走了。
一个星期以来顾珩一直是办公室走得最晚的那一个。回家,让他觉得很沉重。
待在空旷,冰凉,没有温度的房间里,人也逐渐会感染得很理性。
有些决定也已经做好了,原来自己还是比想象中,要有承受能力得多。
他抬头往了眼远处的天色,明明已经七点了,可是天还很明亮,夏天的天空总是黑得太晚。他明明想再晚一点回家,只是今天教务楼锁门的阿姨催的紧,不然——
“顾珩。”
一声低沉的嗓音响起,自行车棚里站一个人,如同往日的面无表情。
“你来了。”顾珩说,一边把车推进车棚里。
刘远的眼神透着深沉的眷恋,一周未见,从看到顾珩的那一刻起,所有炽热的目光就一直投射在他身上。
他比任何人都十分清楚自己内心,于是褪去了那些原本想硬撑着的傲气,泄了气开口道:“你不准备跟我解释下吗?”
解释……
解释……什么?
还要我怎么解释?我一次次的告诉你,把心刨开给你看,祈求你相信我,可是你……
并不会啊!
见顾珩沉默,刘远心肝震颤,在心里呐喊着:顾珩,你说一句话,哪怕一句话也好,哪怕就是承认了都好……我都认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顾珩终于开了口,声音很轻,“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刘远瞳孔一缩,“放过你是什么意思??”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轻响,噼里啪啦拍打着地面,顾珩把视线往外一看,原来是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