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不够让你爸进监狱!!够不够查抄!你他吗还想做大少爷!?做你娘的白日梦去吧——”
“刘远!”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只见刘预站在门口喝斥道:“给我滚下去!”
刘远喘着粗气,像头暴戾中被逆了毛的野兽,任何人都沾不得碰不得,一丁点火苗都能让他一触即发。他全身一阵阵发狂发燥,使出了最大限度惊人的克制力拼命忍了忍,强压住了余下的怒火,把哭得频临崩溃的陆曦往地上狠狠一丢,道:
“希望你——我——今天说的话,彼此都能记清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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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
“快进来。”
“我刚做好饭,正想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顾珩弯腰拿出双拖鞋,又蹲下去给他解了鞋带,见他终于万般沉重地迈出左脚,穿进拖鞋里。抬头问:“怎么这么疲惫?累了吗?——呀!”他惊恐地站起身,“你,脖子上怎么搞的……?”
“怎么了吗?”刘远抬手往颈上摸了摸。
“破了……在哪儿刮的?”顾珩望着那道血红色的长印子,手足无措地紧张道:“疼不疼啊?怎么弄的?你又……你又打架了吗?”
“……”刘远低头换好鞋走进了卧室,留下一句冰冷的叹息:“在你眼里我一天到晚就会打架。”
顾珩在原地站了半晌,咬着嘴唇去小抽屉里翻出碘伏和棉签,拿着进了卧室。
刘远瞥了他一眼,没吱声。等他坐到自己对面打开碘伏,便顺从地仰起头让他上药。
“嘶——”
听到他一声吸气,顾珩赶紧止住了动作。“稍忍一忍……”他举着棉签,让刘远缓了一会儿,随后重新拿起来,一边小心翼翼地擦着,一边觉得自己眼里渐渐发酸,难受得都快要淌眼泪,吸了吸鼻子,把微烫的液体逼了回眼眶。
刘远垂着眼眸往顾珩那儿看了一眼,开口道:“不疼。”
顾珩半晌哽咽了一句:“……瞎说”
刘远没作声了,其实他没说谎,那条印子虽然看着触目惊心,但实则除了刚开始擦药的那一下以外,他几乎没感觉到痛。就像他也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陆曦划破的,可能是他张牙舞爪攻击自己时用指甲挠出来。
自己竟然没有感觉。
当时他的脑子里很木然,现在也是。
怒火冲顶之后,后来的事情就记忆得很模糊了,只记得陆曦被肖秘书好言好语带走了,然后刘预走过来跟自己说话了……说了什么?
“幸亏你这办公室偏僻,中午公司又没什么人,不然你还真是给刘家‘争光’了。”
好像是这句话。
不管到什么时候,刘预会做的,都只有无尽地嘲讽自己。
“诶,别动……”顾珩轻轻扶住他下巴。
刘远回过神,低语了句:“还没擦好?”
“就快了。”
“顾老师。”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