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嗤嗤笑,他顿时恼羞成怒起来——居然又被骗了。
顾珩觉得丢人得要死,羞耻地转回了头,任由刘远再怎么叫他都不回了。
散会之后顾珩刻意慢腾腾地,好久才收拾完毕,就怕和刘远打照面,一直拖到会场几乎没了人这才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栀子花的香味就混着清风扑面而来,顾珩惬意地眯起眼,深深吸了一口……
“顾老师。”
顾珩眉头一皱,心想还真是躲不开这个人了。睁开眼顾作严肃地说,“怎么?”
刘远勾着嘴角坏笑,眼珠黑亮狡黠,望着面前人,“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跟你说几句话……”
顾珩低着头往前走,刘远跟在他身旁。
“顾老师,你这个西服哪里买的,挺好看的。”
“学校发的。”
“哦。顾老师,你生气了?”刘远把脸凑过去问。
顾珩斜过头飞了他一眼,“跟你生气,我早就被气死了。”
“算了,那我可舍不得。跟你道个歉,以后惹你之前一定事先打预告……”
“你!……”顾珩扭过头愠怒地看他,还不知该回什么。只听前面传来一声唤,两人一齐抬头。
“诶——快点啊!”纪雅含和壁虎站在前头的树底下,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等你好久了!”
“来了!”刘远应一声,扭头冲顾珩道,“顾老师,回见!”
“………”
顾珩望着他跑过去的身影,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蓬勃,心里暗暗思忖,自己是不是脾气太好了,惹得这班小孩都跑来开他玩笑。
他仰起头,闻着空气里丝丝花香,见绿荫洒透,顿觉得夏天快来了。
第二天下午上思修课,刘远见壁虎闷着脑袋在一张小纸上写写画画的,凑过去看。问道:“你的写什么?情书?”
“什么情书,这是期末考媒体导论要用的小抄。”
“不是说这门不考么?”
“是啊,太婆发疯了,说我们光交期末作业不够,要给我们来个‘马后炮’,跟学校说参加考试。”
“有病啊,根本过没上课,考什么考?”
刘远这个雕塑班的一群爷们儿,典型的一根筋脑子直,被老师的话唬得一愣一愣,以为真的不考试。
这下冷不丁加上了,这门课还偏偏是个要背书的科目,指不定班里要挂个三分之二。
他骂了句脏话,又往壁虎桌上瞅了一眼,只见那片巴掌大的纸上写的是密密麻麻,再一看,桌子旁边还码着一摞子已经写好的小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