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来都能言善辩的安弦此刻心里百感交集,面上只知道笑、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倒还是栗林轻轻巧巧地就把话接过,“所以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把小弦当自己的亲妹妹,小弦长得这么漂亮,追她的男人一直都很多,她可看不上我呢。”
长辈们很快就开始聊起了别的话题,本来还在笑的安弦握着筷子的手一顿,抬头看向坐在她对面面色平静又温和的栗林,心中顿时像一艘大船被巨浪打翻。
天知道她此刻有多么地想拍案而起,天知道她此刻有多么想狠狠给这个男人的脸上来上一拳。
这个王八蛋。
而当栗林的目光触及到她锐利如刃的眼神,却依然波澜不惊,还特别温柔地朝她的碗里夹了一筷子,“小弦,你工作辛苦,多吃点。”
安弦气得直笑,咧着嘴咬牙切齿,“……谢谢,栗、林、哥。”
“不客气。”栗林笑得如春风十里。
……
一顿饭结束,安弦去厨房帮安母洗了碗,拿上外套,对长辈们说,“爸、妈,栗叔叔栗婶婶,我得先走了,老板有要紧的事情要让我现在回去公司加班。”
“我也走了,”栗林穿了鞋站在玄关,“等会和朋友约了去看剧,我先送小弦去公司。”
“去吧去吧。”长辈们毫不生疑地和他们告别,“路上小心。”
…
从离开安家一直到上了栗林的车,两人全程都没有任何的对话。
周六的道路不怎么拥堵,栗林的车也开得很快,没过多久,他的车就已经熟门熟路地驶入了她家的地下车库。
从地下车库的电梯可以直达她家所在的楼层,一进她家,他连门都没有关上,安弦就已经直接把手里的钥匙和包扔在地上,狠狠地朝他扑了过去。??“嘭”地一声,大门因为两人的撞击冲力而重重合上,栗林被她压在大门上,任凭她抱着他的脖子凶狠地和他接吻,而他也能感觉到,她还伸出了一条腿勾在他的大腿上,极富暗示性地暧昧地上下摩挲。
“帮我把扣子解开。”她故意声音黯哑地在她耳边说,还舔了舔他的耳垂,“我这件衣服的扣子在后面,你帮我脱嘛。”
“栗林……”她见他无动于衷,双手轻轻地滑到他的背后,抚摸他的背脊。
栗林的眼睛终于慢慢变黯。
下一秒,他并没有按照她的意思去脱她的衣服,而是直接掀起了她的裙子,顺带扯开自己的皮带、拉开拉链。
她因为他粗暴的动作而喜悦得脸颊泛红,任凭他用力地托起她的双腿盘在他的腰间,将自己重重地按在了他的身上。
第一次结束得很快,栗林的床|事风格和他的本人性格截然相反,安弦久未经历根本承受不住,很快就舒服得在他身上瘫软。
栗林就这么抱着她走向卧室,走动的过程中,他不断地流连地亲她,“今天你穿的这件衣服……”
“好看?”她还没等他说完,就懒洋洋地打断他,“够不够勾起你的邪念?”
栗林摇摇头,再瞥了一眼她的胸衣,忍不住轻笑,“给你四个字,用力过猛。”
“混蛋!”安弦没好气地一巴掌甩在他头上,“用力过猛你刚刚还那么投入!”
他不说话,就只是笑。
来到她的卧室,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摸摸她汗湿的头发,“要喝水吗?”
安弦看着他黑如墨的眼睛,还有那抚摸在自己脸颊上的大手,她的鼻子瞬间就有点发酸,平时面对所有男人的淡然和冷漠,在面对他时脆弱得如同一碰就会破碎的玻璃。
她有整整八个月零十二天没有见到这个男人了。
他们在同一座城市,甚至连办公楼都只有三条街道之遥,可是和他见面却是这个世界上最困难的一件事。
没有电话、没有短信,他从不回她的任何消息,仿佛根本不认识她,她有一次疯狂到给他打了二十多个电话,打过去永远都是畅通的,可是他就是不接起。
而只有等到两家人相聚的时候,他才会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出现在她的面前,然后再来到这间屋子里,拥抱她、亲吻她、占有她,仿佛像是她的情人,随后再风轻云淡地离开她的世界,在下一次见面之前与她形同陌路。
这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关系——连炮|友都不如的“青梅竹马”。
“怎么,睡了之后才装作假心假意地关心你的【亲妹妹】?”她挑起一抹冷笑,语带讥讽,“你怎么这八个月里连一个字的短信都不关心我呢?嗯?栗林哥哥?”
刚刚还绮丽无比的气氛瞬间就有些变味,栗林看着她的眼睛,很快转开视线,淡淡地道,“睡完之后的关心是理所当然的,难道你的男朋友不是这样吗?”
“我不和他们睡觉,”安弦回答得又快、又斩钉截铁,“任何一个都不。”
他垂了垂眸,微长的额发下看不清他的神情,“他们怎么可能乐意。”
“为什么不乐意呢,”她的目光还是紧紧地锁定着他的脸颊,“我跟他们中的每一个都说过,我的第一次是要给我未来丈夫的。”
所有刚刚的激|情和暧昧在她这句话后彻彻底底地消失无踪,栗林沉默地伸出手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翻身下床。
“栗林,这一辈子我就和你一个人睡过,从七年前到现在,再到这辈子结束,我也只想和你一个人睡。”
安弦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光|裸的背脊,眼泪终于从眼角慢慢滑落下来,“我喜欢了你十年,从十五岁到现在,我从来都没有爱过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