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故意带着别人的气味回家,楚青云只觉好笑,忍让也不是,争执也不是,便装作没看到。顾则钧心想,青云若再这样不识趣,他大可拔腿回家,到时候看是谁着急。
情感就是攻防战,顾大少从不准备低下高昂头颅。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就算要他低头改进,也要楚青云先确保诚意。
楚青云看不起他这个公主一样拿腔作调的架势,忽然深刻地同情起和他恋爱许久的简维。
“先吃饭吧,我亲自做总行了吧。”
虽然他语气敷衍,但顾则钧还是忍着怒气道:“那我也帮忙。”
“不用,你反倒碍手碍脚。”
楚青云面无表情瞥了他一眼,顾则钧自认为说了句话便算尽了情分,遂安心等着吃饭。
他环着楚青云的腰,头抵在楚青云肩膀上,怀里的人不是柔软易掌控的玩物,而是和他比肩的成熟男性,这令他忽然发现了新奇之处。
顾则钧深深吸了一口楚青云身上的矢车菊香味,那是楚青云衣柜里的香袋沾染在家居服上的味道。其实如果有家政,楚青云也不想搞得自己满身烟火气味,可架不住顾则钧太磨人。
他忍不住有些走神,反省是不是自己也太敷衍了,冷眼将顾则钧向外推,看到他夜不归宿原形毕露,反而松了口气。
楚青云暗恋顾则钧数年,在一起不足七个月,却已奇痒难耐。
念及此处,他苦笑着拍开了身后的顾则钧:“去端菜。”
顾则钧“哦”了一声,乖乖地去了,长手长脚躬身取瓷盘时,白T恤受压迫,勾勒出结实腹肌,看在楚青云眼里忽然又觉得他青春可爱,一切皆可原谅。
又觉得这个侧影很像游一鸣。
是顾则钧像游一鸣,而不是相反。
饭桌上,顾则钧趁着气氛大好,抬头道:“你今年放年假,我们也去结婚吧。”
楚青云挽起衣袖给他盛汤,神情四平八稳,拿出了十成十谈判桌上应对敌人的架势:“我今年年假已经被你糟蹋光了,而且婚戒不是安全套,可以让你脱了又戴,戴了又脱。”
顾则钧不答话了,眼神深深地看着他。楚青云叹气:“就算结婚,你想去哪儿?”
“当然是Vegas,还可以玩个痛快,你总这么一本正经我也替你累得慌。这次你陪我去,就不用老是在家担心我花天酒地了。”顾则钧眨着长睫调情,楚青云却想果然如此。
“为什么总是Vegas?你就这么不想负责任?”
“本来同性婚姻在我国也没有法律效力,这点楚总你肯定比我明白。”顾则钧漫不经心地喝着楚青云递来的汤,语气中有种轻浮的冷酷:“所以去哪儿不都一样,Vegas还更玩得开,你不期待激烈点的‘花样’吗?”
还有一个理由顾则钧没说,他不敢说。
虽然父母接受了自己的性向,甚至经常开玩笑要他和楚青云在一起,但到了时间他还是会接受一桩真正的联姻,生个有同样血脉的孩子。这是他人生不可避免的环节,他也不认为有什么错。
在那样玩笑般的场合“结婚”,既能哄情人开心,也能让父母置之一笑不当真。
最近他已经有了个相亲任务,虽然他尽量拖延,也拖不了太久了。
念及此处,顾则钧略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明晚我不回来,老头子要让我见个朋友。”半真半假,不算骗人。
“哦——”楚青云看着他,心想真是奇怪,他居然会对我明说这么残忍的话,对从他一米六暗恋他到一米八的我,被彻底掏空了的我:“没关系,我也不回来,有个朋友生日,去凑凑热闹。”
最最奇怪,还是他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顾则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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