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白看着这昏迷的姑娘,心中疑惑更多了。她把这姑娘上上下下摸了个遍,想找出一点线索,可偏偏她又什么都没找到。
“真是奇怪。”沈瑾白心想着,看向这姑娘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疑虑。
这样的小美人儿平白无故地出现在这贼窝里,除了被绑着,几乎没到任何伤害,实在是不符合常理。沈瑾白十分冷静地分析着,于是,她稍作思索,便将剑插入了背后的剑鞘,又将这姑娘打横抱起,转身出了门,走向了下山的路。
一下山,她便看见她的表哥陈广峻正悠闲地坐在马车上晒着太阳。他是来接应沈瑾白的,但不知道的只怕还会以为他是来游山玩水的。
沈瑾白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抱着那姑娘走到了陈广峻面前,静静地看着他,眼里隐约有了些怒意。
陈广峻见沈瑾白抱着个姑娘从山上下来,刚要开口问话,却被沈瑾白的眼神吓了一跳。虽然沈瑾白向来孤僻,寡言少语,可她这般一言不发地盯着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少有。
“表妹,你这么看我干什么?”陈广峻说着,在马车上向后缩了缩,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又看向了山上,问,“可有什么收获?诶,怎么还带了一个人下来?”
“我怀疑你们六扇门有内鬼,”沈瑾白终于开了口,“山上除了这姑娘,一个人都没有,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说着,沈瑾白也不管陈广峻的反应,直接把那姑娘向马车上一放。陈广峻一下子被挤得没了位置,干脆跳下了车。可沈瑾白却也在这个时候上了马车,还麻利地把那姑娘拖进了车厢里,动作一点都谈不上温柔。
“那这姑娘是你打晕绑起来的吗?”陈广峻忙上了马车,问。
他相信沈瑾白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毕竟他这个表妹自小习武,十分能打,一点没个大家闺秀的模样。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她天天没事就去找人过招,从不手下留情,每次都把和她过招的人打得屁滚尿流才算结束……以至于后来竟没人敢和她过招了。
当时的京城,没几个人不曾听说过这个父母双亡、寄养在陈家的小姐,几乎所有人都把这个没有一点大家闺秀模样的小姐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最后,沈瑾白的姑姑也就是陈广峻的母亲陈沈氏知道了外边的流言,明令禁止沈瑾白再去找人过招,事情才告一段落。
可这并不妨碍沈瑾白练武,她开始每日和木桩过招,不知打断了多少根木桩。还好陈家本就在卫所里任职,家门上下多少都有一点武艺,才没对沈瑾白有太多偏见。
“不是我。”沈瑾白回答着陈广峻方才的问题,一个字都没有多说。
“那你怎么不给她解开?”陈广峻问着,又看了看那昏迷着的姑娘,“我看那绳索绑得挺紧的,她应该也挺难受的。”
“事情未明朗之前,还是谨慎为好,”沈瑾白说,“表哥,我们快些赶车回客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