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让他清醒很久,啃咬他的力道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深。
他像个被乌木玫瑰的气息填塞满的玻璃瓶。
再苏醒的时候,裴子晏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厚窗帘拉着,让他分不清时间,不知道此刻是早上还是晚上。抬手看一眼智环,疑惑皱眉,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眼睛再看一遍才确认自己没看错,忍不住低骂了一句。
现在是周一的清晨。他从研究院跟塞维尔回来的时候还是周五,塞维尔把他关在精神域两天。
饶是他无所顾忌,此刻也被荒唐得无言以对。
更荒唐的是,塞维尔从头到尾看起来极端冷静,仅用一种观赏的姿态评鉴他,时而抱着他安静躺着,一言不发,时而让他要死要活,但从始至终没有更进一步,甚至连外套都没脱。
他极端的冷静之后似乎藏满了晦暗不清的疯狂隐忍。
他起身环顾一周确认这是他以前的卧房,家具都没变,房间空荡荡,没有塞维尔的身影,他默认塞维尔应该在他旁边,但显然塞维尔不在。
他身上没有任何感觉,那些啃咬的痕迹也没有留下,塞维尔似乎只是在精神域里反复临时标记了他,裴子晏不知道这跟普通的临时标记有什么区别,但效果好像是类似的,甚至有点更强了。
床头上叠着一沓塞维尔的衬衣。
裴子晏茫然盯着那衬衣看了一会儿,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叫嚣、在撺掇,让他偷走其中一件。他难耐地咽了一口唾沫,他知道,这是一种叫做筑巢的效应,一般是完全标记之后出现,omega会疯狂地想要收集带有alpha气息的东西。
可是他们只是临时标记了一下。
为什么会这样?
裴子晏的脸很黑,表情一言难尽,但尽量克制自己黑得别这么厉害。人是难以跟这种生理反应抗衡的,就像动物的天性,像候鸟总会归巢,所以,最后他选择了一种不那么明显的方式。
塞维尔的衬衣被他穿在身上,妥帖地扣着扣子,平整地扎进裤腰,然后被他的校服外套盖住,只漏出衣领。
阿德里安的校服是帝国军官制服的简化版,所以搭配衬衣也正好。
穿好衣服,裴子晏去洗漱间洗漱,隔间里有备好的洗漱用具,自然也放着塞维尔的,显然是房子的主人早上刚准备的。
洗漱的过程中,他隐约听见一点咳嗽的声音,似乎是从楼下传来的,再仔细一听却又没有了,他最近听觉变得异常灵敏,稍远一点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他埋头洗了把脸,低头时在下水口隐约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却找不到源头。裴子晏回想了一会儿,想起昨夜似乎是咬了塞维尔,但是那又好像是在精神域里,那伤痕也不会带到现实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