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纱幔帐之下隐约露出了几条细链,在秋风之中轻微的吹拂,彼此错落地交织在一起,像是无声之中精心布置的牢笼,静谧的表状下暗藏汹涌。
牧听舟幽幽地睁开双眸,偏头朝远处望去,这才恍惚地发现自己好像是一觉睡到了天亮。
他足足在床榻上呆了有两三秒后,而后猛然回过神,下意识地朝身旁摸去。
随着他动作的幅度,银色的细链缠绕在他的手腕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他毫不意外地摸到了一只温热的手。
是裴应淮。
他先前微瞌着双眸,倚靠在墙边,听到动静后才睁开双眸,指尖触及到另一片触感后蜷缩了一下。
“师兄,早,看起来你休息得还不错?”
青年刚睡醒,嗓音中还带着一丝喑哑,懒懒散散地靠在床头,眼眸微垂,狭长的眼尾带着几缕未散去的红晕,似有似无地睨着身旁的男人。
在他的身边,男人的四肢上绑着灵力幻化而成的锁链,四条细链在尽头处汇聚成一个银质手镯的模样,牢牢地圈在了牧听舟的腕骨上。
若是在半夜裴应淮一有什么动静,他也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可惜没有。
他甚至是一觉睡到了天亮,在此期间来一点动静都不曾察觉到,明明只要裴应淮哪怕挪动一下身子,他身上的那些细链定会吵醒牧听舟。
他侧目望去,身旁的裴应淮并不像是曾在九重天上正襟危坐般打坐的姿势,反而一条腿屈膝,另一条腿随意地伸直,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随性的意味。
牧听舟心底腹诽,看起来入魔确实对裴应淮影响不小。
“去,给我拿衣裳。”他伸出足尖,勾了勾裴应淮的衣角。
后者睁开双眸,精准无误地捏住了他肆意作乱的脚踝。
“干嘛?”牧听舟挣了挣,蹙起眉头,低声警告道,“别忘了,你现在还在惩罚期间,最好给我识相一点。”
裴应淮从善如流,松开了他的脚踝,指尖若有若无地捻了捻还残存的柔软触感,视线微垂,落在了他净白腕骨上套着的那圈银质手镯之上。
牧听舟抬手晃了晃,长袖自然垂落,雪白细嫩手腕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被银质手镯压出了一圈淡淡的红痕,衬得有种凌虐般的美。
“有这个玩意在,你就别想跑太远。”他嗤笑一声,“师兄,先前总是给你好脸色,搞得自己开始有些分不清自己的地位了是吧。”
他轻哼一声:“还想跑?没那么容易。”
“去,替我更衣。”
赤红色的长袍被随意地丢在一旁,裴应淮捡了起来,回过头时便看见青年站在他的身后,双手展开,衣袍凌乱地披在他的身上,露出了漂亮精致的锁骨线条,衣袍之下是若隐若现的修长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