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晴雯看着苏慎东离去的身影,心中酸涩,看着这些药物,听说还是他亲自在厨房熬的,呛得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
她也不是没听到过,下人们说,“王爷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身份尊贵,竟低三下四做这种事情,看来王妃是真的去意已决,挽留不得!”
尹晴雯看着侍女又端上来一碗药,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是他的身影,他的无奈心酸,他的苦笑不得,他的拿自己毫无办法。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怕自己再晚走一点,就再也走不了了。
尹晴雯决定今晚就走!不给他任何希望,也掐断自己的希望。
苏慎东照例在厨房熬药的时候,就听侍女来报,“王爷,您不必煮药了,娘娘,她走了。”
苏慎东停下手中的扇子,顿了一下,嘴角凄然,“她,走前可曾留下什么书信?!”
“未曾留下。”
苏慎东晦涩的开了口,自嘲的笑笑,“......好。”
他站起身来,脑中有点晕眩,险些晕倒,身旁的侍卫扶了一下,“王爷,您怎么样?!”
苏慎东的摆了摆手,“无碍。”
侍卫还是找了郎中过来看病,说王爷是心结未解开,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慢慢恢复,等王爷自己看的开了就好了。
妙玲看了王爷这情形,王爷害的不就是相思病么?!
……
一连几天,苏慎东都是精神不济,每日无所事事,那些账本什么的就交给管家去打理,反正王府也不缺这种东西,不过是怕晴雯觉得无聊,开几家店铺和钱庄,找点生活的乐子。
元萧白听闻了苏慎东的状况,决定召见这个王爷上朝了,不能任由他逍遥了去,也该聊点国事,转移一下注意力。
苏慎东遵命了皇上的旨意,去上朝,也算是去一去朝中对闲散王爷的风言风语。
元萧白把他叫到御书房,在他面前放了十几个卷轴,淡淡道,“五哥,皇后听说了你的事情,本不该插手的,但是朕看你终日如此,也不是办法,这是朝中官员的一些千金,是经过皇后筛选过一遍的,你看看有什么中意的。”
苏慎东狐疑的看了一眼元萧白,“皇上,你当年对知南执迷不悟,我也没劝你啊!”
元萧白有点纠结的转了转手中的扳指,“呃,五哥,朕也知道此事做的不地道,不该让你选这些的,但是也没别的法子,这些姑娘中有几位和尹晴雯的品性很像,你不妨看一看。”元萧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唉,自己的皇后真是终日为别人的事情操心,真是没办法,却让自己当说客,做恶人。
“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好意,微臣心领了,只是再怎么想像,也不是她。”
元萧白看着自己的五哥,有些惆怅,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五哥曾经觊觎贝知南,他暴怒还没杀了他,原来他们骨子里的长情和重情重义都是改不掉的。
“罢了,朕不勉强。”元萧白停止了当说客,自己当初也是眼中除了贝知南,再也看不到其他的女人。现在,亦然。
……
尹晴雯离开尹府已有五日有余了,她还没离开南洲城。
因为自己现在功力还没恢复,出了城,若是被师门的人找到,就难逃一死。
她现在想活着了,她不想死了,她想在背后默默的看着苏慎东好,想看着他那副没心没肺,浪荡不羁的模样洋洋洒洒摇摆折扇的风流倜傥的模样,想看他一副与世无争,逍遥快活,只顾自己享乐的模样。
尹晴雯终究没有离开南洲城,她要在这里好好生活下去。
她断然是不会找杨天潇的,既然心中已经坚定了要守护的那个人,就不会在招惹别的男人了。她想要在暗中默默保护着苏慎东。
尹府在城东,尹晴雯在城西一户稍富的人家做浣衣女。每日就在府中给老爷,夫人,公子,小姐们洗衣服。
如此一个月过去了,苏慎东一直没有停止找尹晴雯,他想找到她之后,不去打扰她,只在暗中保护她,只要她过的好,自己就心满意足了。
苏慎东不许下人们打扫她的房间,所有的东西都按照原来的模样放好。
管家担忧的看着王爷似乎跟魔怔了一样,王爷这样很容易思念成疾的。
“王爷,您贵为王爷,又上朝议事,府中匾额不如就换回‘逍遥王府’。”管家试探到,感觉长此以往,不太妥当。
“放肆!谁让你这样自作主张的!本王说不换就不换!”苏慎东厉声道,他站在空荡荡的尹晴雯住的房间,依然弥漫着草药的淡淡清香,仿佛她就在身边,又仿佛,她狠狠的说道,自己不是个药罐子!
……
尹府依然是尹府,只是府中没有姓尹的人。
尹晴雯服侍的主人家是高员外,高员外和他的大儿子经商为主,家中颇有钱财,他的二儿子也就是小儿子,高旌德,却考取了功名,在户部做了一个小官,隶属于驸马爷管辖的范围。
高旌德家中世代经商,他身上则没有那么重的市井之气,样貌虽然只是中上等,但腹有诗书气自华。是高府中比较善解人意的。
他在户部办事,忽然找不到自己的私人印章,怀疑是丢在哪,或是有人偷了去。
就找洗衣服的丫头来质问,而且那印章是上好的和田玉,也难免有人起了财心。
高府的洗衣婢都是常年在府中的,新来的尹晴雯,还未和她们合成一派,而且尹晴雯人长得十分漂亮,姿色上乘,自然惹来好多人的妒忌。
领事的老妈子收到二少爷的质问之后,直接就把尹晴雯推了出去。
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被管家带到了二少爷那里。
高旌德看着面前这位面容姣好的女子,竟是府中的洗衣婢,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看这样貌和举手投足,一定是哪位落魄小姐。
他几乎快要看尹晴雯,失了神,还是被管家提醒了一句,“二少爷,文嫂说就是这个女婢偷了您的印章。”
高旌德回过神来,正色到,“你叫什么名字?”
尹晴雯没有像其他婢女那样跪下,就颔首站着,对管家的暗示充耳不闻,她抬头到,“二少爷,既然文嫂都告诉你是我偷了您的印章,那你一定知道我姓甚名谁了吧?!就不用我再重复一遍了吧!”
“尹晴雯,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样跟二少爷说话!”管家厉声道,尹晴雯对他的威严,根本不放在眼里。
“尹晴雯是吧,”高旌德发话了,看着她毫无畏惧的看着自己,“你偷没偷我本少爷的印章?!”
“没偷。”尹晴雯平静的得答道。
管家上前一步,“尹晴雯,你再不招认,我们高府就把你交到官府去!”管家再要呵斥什么,被高旌德出手制止了。
“二少爷,我没偷你的印鉴,要搜尽管来,即使搜到了也是他人栽赃陷害,我不屑做这种事,言尽于此,你们若解雇了我,也好,我也没同你们签卖身的契约,交到官府我也不怕,殷侍郎是个好官,她会明察秋毫的。”尹晴雯不卑不亢的说了这么多,不仅没有仆人对主子的恭敬,甚至还欲要转身离去。
高旌德看着面前这个高傲的身影,心中忍不住赞赏,真是口才和容貌都是无双的。
“尹晴雯,既然你如此说,本少爷就相信你了,你过来做本少爷的服侍丫头吧。”高旌德忍不住命令,与其说是主人的吩咐,不如说是迫不及待的邀请。
……
管家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少爷,怕不是被这女婢的气势欺骗了吧,当下阻止道,“少爷,文嫂已经咬定是她干的,少爷为什么还要纵容?!甚至还要给她升职?”
“本少爷自有分寸,已经命人重新去刻一个了。”高旌德摆了摆手,阻止管家的婆婆妈妈,喋喋不休。
尹晴雯站定,开口,“好,但是我做二少爷的侍女,有一些条件。”
“你且说。”高旌德对面前这个付若凝脂,纤腰不盈一握,气质美貌皆上乘的女子,越发的感兴趣。
管家诧异了,他还没看到过,这么蹬鼻子上脸,胆大包天的侍女,而且二少爷居然不怪罪!
“第一,侍女不是通房丫头。”
高旌德失笑,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本少爷不是那样的人。”
“第二,端茶送水可以,更衣洗脚就算了。”尹晴雯落落大方的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就这两点,其他的如果不过分,我都可以接受。”
高旌德淡淡笑着,觉得很好玩,“好,本少爷答应你,但是本少爷也有条件。”
尹晴雯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本少爷是个正人君子,这点岑管家可以作证,本少爷不会损害你的声誉,但是你要听从我的调遣。”高旌德觉得面前这个女子不同寻常,深深吸引着他。
岑管家这次是大开眼界了,还没见过侍女和主人这么敢提条件的,少爷居然也是有耐心。
文嫂听岑管家说着,恨的牙痒痒,一定是那个狐狸精把少爷迷上了,她不就是长的好看点么!
“岑管家,反正就是她偷的!她若是反咬一口,栽赃陷害给我们姐妹,管家一定要为我们在二少爷面前求情!”文嫂咄咄逼人,咬牙切齿。
“哎呀,算了算了,她说自己都没见过那个印章长什么模样呢!少爷都已经不追究了!这个女人很有手段,兴许啊,就是我们的二少夫人,你们悠着点!我还不知道你们几个的小心思?!收敛点!等尹晴雯上了高位,就有你们几个受的了!”管家低声训斥到。
文嫂许是心里还有不甘,这么快,二少爷就被她迷惑了,但是听了岑管家的话,是得收敛点了,不然以后不好过了。
……
高旌德似乎对尹晴雯很是另眼相看,尹晴雯也不同于普通的侍女,对主人说话几乎是平等的姿态。
下人们皆议论着,也就是二少爷能受的了她,看着境况,兴许就是以后的二少奶奶了。
尹晴雯果然遇到但凡是,跟高旌德有肌肤之亲,男女有别的事情,她都快速闪开,由别的侍女去侍奉。
夜晚,高旌德刚从户部办完事情回家,看到尹晴雯拿了自己的衣服准备缝,就随口一句,“晴雯,可以聊聊么?!”
“二少爷请讲。”尹晴雯毕恭毕敬。
“你如此忌讳服饰我,是有什么不能犯的忌讳么?”高旌德终于问出了心中所想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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