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的开始旁敲侧击——问问在外面过的好不好啊,生活方面的问题——这也太边角了吧?
更何况韩景宇跟他还真没多少交情,钟源这一通关切下来,没叫韩景宇松动半点,还叫韩景宇对他愈发戒备了。
钟源就这么磨啊磨的,磨到自己老头子的命令下来了——送韩景宇去上大学。要知道钟源接韩景宇来上海的正题都还没解决呢!
钟源想着,能拖多久拖多久吧,先把自己跟韩景宇之间的隔阂给磨掉了再说。但这韩景宇就是一块石头,顽固,油盐不进。就是钟源最后自己把自己逼的没办法了,没办法把当初的事对着韩景宇说了,最后还搭了一句对不起,韩景宇都没甩他一下。这还真不是韩景宇耍脾气,钟源把他接上海来了,安置在这个房间里,门口四个男人看着,每天缠着他问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韩景宇要还真能从钟源的话中感觉出他认错的本意,那还真是有鬼了。
钟源不知道啊,他就以为自己以前做的太过,把韩景宇收拾的太狠,人家到现在都还记恨着他。记恨不要紧啊,他可以慢慢磨。
但是哪里有慢慢磨的时间哦?钟蔚把命令下下来之后,两天都拖着没有执行,消息传到钟老爷子耳朵里,钟老爷也不指使钟源了,自己调车过来送韩景宇去上学了。
钟源那个时候正在办自己工作上的事儿,知道这个消息也起码是两个小时之后了,钟源一听这个消息,咔哒就把手上的笔给捏断了。
换下军装的钟蔚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他不知道韩景宇是以为自己被人看在房间里,所以才不出来,就以为是韩景宇是自己不好意思才躲在房里的。——为什么不好意思?躲钟源那个不成器的爹呗!钟老爷子的接受能力说实话其实是不错的,至少这么快就适应了自己多了一个孙子的事实。
钟蔚进来的时候,门口四个男人呼啦也一下子跟了进来,坐在屋子里的沙发上的韩景宇被那动静吓得霍地站了起来。
钟蔚对韩景宇还真没什么好说的,倒不是说他不想说,而是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钟源才带韩景宇来的时候,他那一脚可就差点招呼上了这个身世坎坷的孙子身上了,现在面对着韩景宇,嘴巴张了张,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一老一少就在门口对峙了十分钟有余。
最后还是钟蔚自己张的嘴,“在这里过得怎么样啊?”
韩景宇面对着这个年纪的老人,总归是会把脾气收敛一些起来的,平常他不跟钟蔚说话,是钟蔚每次就在他面前站着,什么都不说就这么看着他,现在突然来这么一句询问,他迟疑了好一会才点了头,“还好。”
钟蔚听到韩景宇的话了,紧绷的面色都跟着放缓了一些,“有哪里觉得不好的,要跟我说。”
韩景宇听到这句话就不知道怎么说了,一老一少之间又是尴尬的沉默。
钟蔚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看韩景宇了,但是他见到韩景宇的时候,从来没开口说过话,就站在旁边,看着韩景宇的眉,韩景宇的眼。就跟心理作用似的,他愣是从这个被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身上,看出了和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相似的地方。
韩景宇跟钟源,还真是除了那出类拔萃的身高以外,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
钟蔚往前走了几步,韩景宇当即就往后退了三步。
最后,钟蔚站着不动了,跟着还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韩景宇那后退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他站在三步开外的位置,看着面前这个眉目冷厉的老人眼中那算得上是有些失落的情愫,立时变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钟蔚褪下了军装之后,一身冷厉的气场都消失了不少,他向韩景宇招了招手,“跟我出来。”
韩景宇再三犹豫了一阵,跟着出去了。
钟家的房子不算大,就是一个在武汉看起来十分寻常的独门独院楼房,不寻常的是院子,占地很大,从房子门口走到院子的铁门口,都有一刻钟的路程,沿途还种了许多绿色的植株,有的就是种在地上,有的则有专门的花盆,在最中间的位置,还坐落着一个巨大的佛像,佛像身上的鎏金已经剥落了不少,看起来却依旧有一种庄严的贵气。钟蔚领着韩景宇走到了大门口,大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黑色的车,很低调的一辆国产车,看不出任何出众的地方,钟蔚带着韩景宇刚一走近,跟在两人身后的四人中就有一人连忙上前拉开了车门。
韩景宇就是在跟乔越走得近的时候,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