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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景宇这下子咄咄逼人起来了,“说啊。为了什么。”
钟源觉得嘴巴里发苦,他只能念叨一个名字,“梁朦。”
这个名字一出口,韩景宇的嘴唇弯了起来,他在军营里瘦了很多,下巴更是尖的叫人怜。他是实打实的在军营里受了苦,他离开军营之后,前途又是茫茫。那些人出了军营,有父母怜惜,有荣耀标榜,他有什么?他什么都没有!
“梁朦?”韩景宇念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有些哑,仿佛在咀嚼情人的名字一样。
“更多的你也没有必要知道了。”钟源说了一句他觉得最不该说的话,“□□在下面,密码是你身份证的后几位。”
韩景宇当着他的面,把卡夹里的身份证滑开,露出里面的□□。
“这件事,你别当着别人说,不然……”这一句才是最最不该说的。钟源知道不该说,但是他偏偏就说出来了。
“不然?”韩景宇薄薄的唇上下翕动,他的唇太薄了,所以显得薄情。说的话也都如同刀子一般。
钟源不说话了。越跟韩景宇这个人接触就越发觉,这个人倔,冷,偏偏又矛盾的叫人有一股子从心尖儿上涌起来的怜惜感。
这是一个欺骗。这是一个谎言。
“对不起……”钟源没对谁道过歉,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迎面韩景宇那一巴掌就落了下来。那一巴掌打的特别重,钟源半张脸都肿起来了。
钟源半张脸都肿了,被韩景宇捏着衣襟,薄唇还勾了起来,“下手还真狠。”
韩景宇这一次没有再说别的话了,他捏着钟源的脖子将他压到椅子上,眼里又燃起了那种叫人胆战心惊的凶光。
“我以为,你是个什么样正直的人,现在看来——”韩景宇松开了手,看着钟源瘫在椅子上喘气,“不过如此。”
钟源瘫在椅子上咳了咳,嘴巴里的血腥味逸散出来,像在看孩子使气,“消气了吗?”
韩景宇再也不看他一眼,转头回去了。
车厢里的人看着韩景宇从他们面前走过去,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面前走过去的这个人,一点人气儿都没有了,以前韩景宇再冷,你也只当他脾气古怪,而现在他这个模样,却是仿佛把所有人都排斥开了一样。
有人在给家里打电话。
“哎呀我累得要死,开房车过来,带衣服我要换。”
“妈,我现在在火车上,马上就要回来了。在车站等我啊!”
“你更年期了啊,那么啰嗦,我又不知不知道的,烦不烦啊。”
……
只有一个人,是没有人等待的。
韩景宇坐回了座位上,他一句话都不说,他身后的那只狗仿佛也知道他心情不好一样,都不敢趴在他的腿边儿了,就蹲在走道上。
刘孜锦看到韩景宇脸色不对劲儿,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梁耀——”
韩景宇的目光陡然刺了过来,慑人的要命。
刘孜锦只感觉这个他以为知道的够多的人,其实他一点都不知道。就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