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他们在我身边这么久,也是时候独立了,让这两个在大世子身边受些打压才好。”
常三好奇地道:“会受打压吗?我怎么觉得大世子还有些巴结我们家凤舞?”
常七道:“小贵子和你的溪一样护主心切,自然要和他斗一斗法,而且凤舞的性子,哪里会正眼瞧轩辕设,只怕两人闹别扭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常建也道:“凤舞今次百般不愿留下,怕是要怨恨我好一阵子了。”
师生几人唠瞌了半夜,眼看着天快要亮了。
只要天一亮,常建就可亮翅飞至空中,看清楚这石阵的玄机,轻而易举。
正踌躇满志,突然有一些不寻常的动静。常建睁开眼,压低声音道:“他们来了!”
常三骨碌一下弹起身来道:“什么?”
常建皱眉道:“不妙,三辆驷马大车,约有二三十个高手。”
一众少年也心下一凛,老师很少用“高手”来形容人,可见这次必是遇上硬手了。而且还有许多精通奇门遁甲的能人。例如这石阵就已经把他们困了一夜了。
常七道:“老师,你听出来是谁了吗?”
常建听了平晌,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终是喃喃道:“听出来了。”
“是谁?”众少年疑道。
“是一位故人。”常建面色惨白,心中翻腾不已。然后又道:“是常二,他来了。”
众少年心中各自腹诽,只有常三和常七脸色铁青,浑身颤抖,道:“二,二哥?”心中又是惊诧,又是畏惧。
常建心中百感交集,没想到自己一躲再躲,安逸了四年,该来的还是来了。
八成是这次在迷雾岛的动静太大,自己又没有改名换姓,自然流传了出去,这才坏了大事。常建撑起疼痛的脑袋,想着下次逃跑时自己是不是要改个名叫张三,这样就稳妥了。
他却不知道众少年的心思,少年们看着托头沉思的老师,怎么看怎么像凝眸而思的仙人,觉得和他一起死也无怨无悔,顿时心中热血沸腾,雄心激荡,再也不惧怕什么了。
常建再次睁开眼,从容地揭开车前的大帘,清晨的风扑面而来,冰寒刺骨。在清晨的薄雾里站着一位亭亭少年,玉树临风,潇洒不凡,晨雾折射着旭日初生的曦辉,一切都美好如初见。常建有种错觉,仿佛穿越时光,看到十九长大的模样,仔细看下去,又少了些稚气可爱,多了些英武俊雅、雍容气度。
常建张开双臂,笑着唤道:“常二,你回来了?”就像慈父招呼自己负气离家的儿子,那么随意自然,只是轻轻张开怀抱,直等儿子扑过来。只要拥抱一下,就可以冰释前嫌,就像以前什么也没发生过。
百里葺鳞的眼睛突然一闪一闪,让晨早的星星和曦霞都黯然失色。他真的有那么一瞬间的动心,几乎就要飞扑到常建怀里去。但下一秒,他的眸子又黯淡下来,然后高傲地一昂头,仿佛有脾睨天下的霸气,他终于又恢复为百里之王。
他嘴角扬起若有若无的圆弦,妖孽地一笑,倾国倾城。淡然道:“老师,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常建突然间非常想念十九,觉得和他分离这么久,实在太作孽了。现在看了长得如此神似十九的常二,再生气也生不出来。内心叫苦,面上却笑道:“常二,你这是演的哪一出?”
百里葺鳞不怒也不笑,胸有成竹地一挥手,身边一字长蛇排列出二三十个精壮的黑衣人,然后道:“老师,我只是想要和你单独谈谈,可好?”
常三却从常建背后悄然露出半个身子,笑道:“二哥,原来你是要逼宫啊?”袖中的短弩却已经滑了下来,随时准备发难。靳熊也在车里开始搭弓上箭。
常七也道:“二哥,也不知道你和老师要单独谈什么,为什么不给弟弟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