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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葺鳞的嘴角又一抽,抱起地上那个糯米丸子,讪笑着对朝堂下的百官道:“早朝由舅舅……不,摄政王代为处理政事,寡人有急事先离开了,明日继续。”
说完一阵风卷过似的跑出朝堂,末了还跑掉了一只鞋,又傻傻地折回来捡了鞋,一脸尴尬地抱着小蟠出去了。
朝堂上的百官面上依然平淡,只是不经意间叹了口气,面色复杂。
当年王的十九个孩子,各有特点,但都算是人中龙凤。后来大世子和王在政变中死了,其余世子也和国师死独孤顶上,只剩下这个二世子,他幼时本也不差,算是个面面俱到的主子,能文能武、有才有德,只不过性格阴郁任气,和诸世子过从不多,怎的才过了这几年,居然成了这样不知轻重、不求上进的执绔子?白日里就陪着这个弟弟到处扑蝴蝶、斗蛐蛐、喂兔子,夜里就和新纳的五位妃嫔美人夜夜笙歌,听内侍们传说,他夜御数女,不眠不休,还真是沉迷酒色、玩物丧志,朽木不可雕!
百里葺鳞轻快地抱着小蟠,一运气,施展轻身功夫,脚不沾尘地穿过宫外长长的走廊。小蟠瞪着大眼睛,鼓着腮帮子惊叹道:“哇,哥哥好棒啊!”
百里葺鳞离了那让人郁结的朝堂,呼吸着室外清新的空气,嗅着青草的香,突然觉得豁然开朗,心里清明了许多。刚刚那出戏,自己早已经排练好了,为的就是示弱,证明自己的昏庸,只不过利用了这个傻乎乎的弟弟。
现在摄政王似乎还是察觉到一些问题了,对自己防的更紧些,自己若还是以前的装傻充愣,反而露出马脚,不如和今天一样,果断借了故不上朝,陪着弟弟游手好闲,让他在朝上可以自由自在地指点江山,不用束手束脚。毕竟摄政王对小蟠向来百般宠爱,不会怀疑到他头上去。
小蟠却没有这许多心思,只是单纯地觉得今天的哥哥真好,这样轻易地就陪自己出来玩了。往常没有外人在,他在地上打滚半个时辰,哥哥也一声不啃,根本不理睬他。看来自己的这招果然是对的,去人最多的地方打滚,哥哥就会马上屈服。
而百里葺鳞所谓的陪他玩,也不过是歪在树边,指挥着:“泉,去捉那只蝴蝶过来给他。泉,把枝头的小鸟给打飞下来我们做串烧。”
百里泉内心腹诽着:难道我苦练了多年轻功和暗器,就是为了帮你捉蝴蝶和用石子打鸟的吗?
当然心里嘀咕着,手里却丝毫不敢慢了半分。
于是百里葺鳞就乐得坐享其成,把战利品再转交给怀里粘人的小家伙。小蟠用肉包子脸幸福地在哥哥怀里蹭蹭蹭,幸福极了。
他从出生开始,这宫里看他的眼神里便满是惊惧,但又生怕得罪了他,开罪了他的母后。而自己的母后也忙于其它的大事,无暇陪伴他。
听说这个宫里以前有许多世子王女,一共有十九位小主,当时整个御花园里都是他们嬉闹的身影,而如今这里却繁花开遍无人影,凋敝的很,自己只有一个兄弟,那便是这个大了他十三岁的哥哥。
这宫里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是怪物,因为他的耳朵吧!小蟠的两耳下方长出多了几块肉坨坨,那些坨坨越长越大,软若无骨,活像耳朵那里长出几根可怕的触须。只有自己的哥哥不害怕,还安慰他说这是小耳朵,是寻常人等没有的,只有天之骄子才有这东西,应该觉得很骄傲。
百里葺鳞看了看怀中天真无邪的小娃,内心痛苦极了。
当年政变结束后第七个月,母后生了这个小男婴,取名百里蟠。
呵呵,十九叫百里螭,这第二十个孩子,就叫百里蟠,是要压着十九弟吗?
连这个也要斗气,真不愧是他的母亲。
多了一个继承者,也便是多了一个争夺者。照心思深沉的百里葺鳞来说,是定要斩除的,他不止一次地想过要搬掉这个未来可能的绊脚石。
第一次是在这个婴孩一两个月的时候,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他。婴孩正睡在摇篮中,挥舞着XX的小拳头。百里葺鳞轻轻地伸了手掌过去,想要捂住他的口鼻,不料伸到一半,突然被粉嫩嫩细小的手给牢牢捏住食指,执着地放到嘴里去,认真地XX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