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建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何时他要对他们的关系下这样的定义?
这个想法让他心中有些闷闷的,于是早早地躺在床上,两手交叉枕在脑后,再也不去看他诱人的身影,只是呆望着头顶的房梁和瓦片。
欧阳光曦吹灭了浴室的灯,这个房间的光线更昏暗了。
他在黑暗里静静地走来,似乎听不到脚步声,如一只优雅的兽。
他轻轻地爬到床上,却并不挨着他,中间简直可以再躺下一个大胖子。
常建也和他一样,平躺着一动不动。心中想着:“尼玛还真是君子啊!”然后居然还有点失落。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犹自睁着眼。
“睡了吗?”
“还没有。”
“那聊会儿天吧。”
“好。”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了。”
“你也是。”
“我会的。”
其实都有些扯不到中心和重点。常建其实想问他这半年都去了哪里,见了哪些人,有没有想他。
欧阳光曦其实也想告诉他这半年来他去庞、季两国走了一遭,谈成了大笔生意,赚够了今年府上的用度,所以才可以抽出一点时间过来看他。他已经不只是欧阳光曦,他还是有几百口人的欧阳府的当家。
但千言万语,都慢慢沉默在这昏黄的夜里。谁也不甘示弱,生怕那个先说出口的会被拒绝,然后万劫不复。
沉默过后的好一会儿,欧阳光曦说:“秋过完就是冬,轩辕国的冬天特别难熬,你要多做个暖炉。”
“好。”常建简单地答他,似乎是在敷衍。
欧阳光曦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来,准确地捉住常建纤细的手腕,有点不忍地道:“你这单薄的身子,把你放在这冰天雪地的轩辕国,我真是不放心。”说了这话,手又向下,与常建的手十指交握,再也不放开。
常建心中五味杂陈,思绪万千。他心中有淡淡的不安。他是一个有阅历的人,他知道如果两个人通宵达旦地欢爱,天亮后说再见,这样的关系就叫炮友,那种只是肉体关系,就算长期在一起也只是固定床伴,不需要付出感情,就算随时要走,也能潇潇洒洒,不需要纠结。
而如果这对滚床单的人,在分隔半年后依然不急着欧欧叉叉,还要握着手说些体己话,那问题就大条了。
常建有些害怕这种改变。就像这个宣告着,我要的不只是你的身体,还有你的心。我要的不只是一时的欢愉,而是一辈子。
很显然,不管是他的心,还是一辈子,这东西都不能随便承诺。
于是常建做了一件颠覆性的事情来改变这个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