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美对不对?你要不要再试试?”顾老师当时年纪也不大,只是暑期帮我补习,他年青的脸庞里似乎还揉和了阳光,只要一笑,就发射出灿烂的光芒,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他就像是欧阳光曦,永远是阳光王子,头顶有光环,背后有翅膀,而我不管前世今生,就算成了非人非鬼的怪物,依然不脱下贱的格调,骨子里我依然是个贱民,一个下等人。
哪怕和济舟学了十二年的钢琴,哪怕钢琴考到八级,我依然学不会他那份优雅从容和淡然自信。
仿佛是一个春日,我静静地掀开琴盖,闭上眼开始弹奏我写了三个月的曲子,那是我灵魂的歌唱,一个忧郁少年无处安放的情感躁动。
一个宽厚温暖的手掌轻轻放在我的右肩,耳边传来低低的磁性的声音:“建,你在弹什么?”
闭上眼睛,你的其它感官会变得异常敏锐,例如听觉、嗅觉、触觉。
我听到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喑哑低沉,不同于往常,他身上的味道还是这么好闻,不是香水的味道,是自然清新如树林般的味道,如柠檬,如薄荷。
“写给你的曲子,喜欢吗?”我的手指不停不停,忧郁的节奏慢慢加快,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愤怒与绝望。
我有些苦涩地说:“你教我认得爱,却不能碰它,这是不是叫残忍?”
我依然闭着眼,有一些液体从脸上滑落。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放在我右肩的手突然上移,慢慢地移到我的颈项,我感觉自己的血管在他温暖的掌中突突地跳,这是心跳的节奏。许久许久,一个湿润的东西含住了我的耳垂,然后空气似乎升温了,我们在那个春天的钢琴课里疯狂地搜寻对方的唇,如困兽般互相撕咬,似乎要把对方吃到肚子里去,手脚似乎不够用了,衣服也太多余,平日寡淡有礼的人,似乎被压抑了许久,现在全然释放着,他全身炽热疯狂,几乎半撕半剥地把我压在身上,霸道地重吻着,不留余地,不许呼吸。
我记得当时我很痛但是很快乐,我流着眼泪流着血,我记得当时我被压在钢琴上,琴键发出呜地巨响,久久不绝,他的汗水滴落在我身上,后来他圈着我的后背似乎说了句:对不起,小东西。
那时我十六岁。
而那首写给他的曲子,一遍又一遍地在记忆里温习,周而复始地在我梦中演奏。
“你在干什么?”一个手突然轻扶我的右肩,轻轻地发问。
“写给你的曲子,喜欢吗?”我闭着眼睛微笑着作答,完全出自习惯性。
“什么?”
我突然如梦初醒,回头一看,居然是欧阳光曦。
秋日黄昏的斜阳依然这么烈,阳光透过他的身影筛下一圈圈光晕,晃得我睁不开眼,朦胧间顾济舟与欧阳光曦的影子重叠起来,我定了定心神,又定睛一看,果然还是欧阳光曦。
他奇怪地盯着我的双手,原来我的双手正在案几上做着弹钢琴的动作,演奏着写给济舟的曲子。而他看着我恍着神,手指却在桌几上乱按乱动,以为我手抽筋了吧?
我打了个哈哈,心虚地说:“打拍子,打拍子!”
他也未多做计较,只是淡淡地提醒道:“晚上不回客栈了,直接到我那,轩辕要喝酒,你去作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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