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升天?我差点笑出声。
我正要答话,墨城渊继续说:“从前我叫许深,在苏宅做了八年的学童。”
许深???
对不起,还是不记得。
不过别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只能赶紧顺着台阶下:“原来是这样,曾有幸留将军学习,实在是苏宅的荣幸。”
拍完马屁笑呵呵地瞧他一眼后,我笑不出来了,这人的目光怎么那么冷?看我的时候,我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我莫名其妙。
被赐座后,我理所当然地坐到了最角落的位置。皇上皇后经刚才一幕,估计也认为我们关系并不熟,我没什么用,便不再搭理我。正好,没人打扰我吃饭,还能一睹宫中歌舞的精彩。
至于那位大将军嘛,我不求沾他的光飞黄腾达了,此人不是善类,我离得越远越好,免招是非。
宴会进行得差不多时,我头脑昏沉,困得不行,却又不得不强撑着。机械地随着众人的样子行礼、讲话、拜别,总算是撑到结束了!
我满脑子就一个念头,回去睡觉!
走时无人记得还有我这么个人,我趁此机会溜之大吉,好在记忆力过人,原路返回不成问题。
“唉!”无奈地叹口气,望着天上的明月,在宫里生活可真不易啊,时时守着规矩、提心吊胆,我若在此多呆些时日,怕是要郁郁寡欢、英年早逝。
“苏小姐因何事伤感?”低沉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心中一惊,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是墨城渊?他居然没有被大队护送,只留着身边一个护卫。
我不敢大意,赶紧行礼:“将军好。”
他缓缓朝我走来,不着急出声,直到步子迈到了我面前,才慢悠悠地开口:“苏小姐免礼吧!”
去你的!我腿都快麻了……
说是故人,好似情谊深厚,然而这人一口一个“苏小姐”,总觉得意味深长,让人捉摸不透。
“不知苏小姐因何事伤感?”他又问了一句。
我能说什么,觉得这皇宫不够好还是这月亮不够圆?“臣女只是……想家了。”
墨城渊不说话,信步闲庭地走着。
我也只敢默默地跟在身后,忍住大吼一声“您慢慢散步,我先走了!”的冲动。
“听说将军府是苏大人督建的?”
“正是家父。”
“辛苦了。”
“不辛苦,好好修建将军府、让将军满意是家父的职责所在。”
“不满意。”
嗯???
嗯嗯???
“为、为何?”我舌头打结,后背发凉,愈发觉得此人不善。
爹啊,你莫不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吧!这人说曾是你的学生,可谈话间分明对你不敬,丝毫没有师生之情啊!
“听闻前些时日,令尊因为宅院修饰不妥被皇上训斥?”
……我脸上三条黑线,这人消息可真精通。“是。”
“你可知为何?”
“因为几树梨花?”
“是。”
看着五大三粗,心思怎么这么细腻,连几棵树都要计较。
“听闻将军不喜梨花?”
“是。经不得风吹雨打,洒落一地,惹人厌烦。”墨城渊语气不重,却带着狠意。
像这种久经沙场、有英雄情结的人大概见不得梨花等易败落之物吧,容易联想到不堪一击、没有坚韧品质等。
我替老爹忿忿不平,真想回现代给他搬几盆仙人掌回来!